鲍志刚有一句话说得对?,那就是?沾了毒,人就不是?个人了。多年工作所见?让庄羽无?法对?瘾君子产生任何信任,这些人满嘴跑舌头?,说谎简直像呼吸一样简单,愧疚感和廉耻心早已消失于被毒品麻痹的大脑之中,能与之一争高下的唯有赌徒。

毒与赌,一个从生理层面摧毁人,一个从心理层面控制人,但凡沾上一个,都?是?万劫不复。而黄是?这两个“黑洞”的引路者,有许多人是?从风月场所开?始接触这两个“黑洞”的。所以说黄赌毒一条线,扫黄不单单是?为了打击其行?为本身,更重要的是?,它?是?万恶之源。

哭哭啼啼得不到同情与善待,焦花看庄羽的态度,清楚自己?不说实话没好果子吃,索性不扛了,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了一切。她和鲍志刚是?在一款交友软件上认识的,一开?始鲍志刚看她有几分姿色,想招她进台球厅做“陪练”,没想到她实在是?不具备运动天赋,练了俩月还动不动呲杆儿,只得放弃。后又游说她去干非法直播,她不想被那些歪瓜裂枣的男人占便宜,可又想赚这笔钱,于是?就把?心思动到了疗养院的患者身上。

该说不说,进疗养院的姑娘,多数家?境优越、受过良好的教育且年轻漂亮。她们沾毒,要么?是?交友不慎,要么?是?仗着家?里有点背景纯纯的目无?法纪。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年少轻狂会导致何种后果。有的家?长把?孩子往疗养院一扔,两三个月不来看一眼,甚至催缴费用都?不露面,像躲瘟疫一样躲着自己?的孩子。焦花的目标就是?这些被家?庭放弃的女孩过去众星捧月,如今无?人问津。

关?于人头?费的部分,鲍志刚也没说实话。介绍一个女孩去干非法直播,只要对?方能干满一个月焦花就可以分到八千块,那么?鲍志刚只会拿更多。于是?庄羽决定去看守所再次提审鲍志刚时,给他带把?牙刷吃饭用什么?勺子啊?

一年多的时间里,她陆续介绍了七名女孩,这其中就有让林冬心心念念的冉茹。她说,冉茹因为后妈的缘故,和父亲的关?系闹得有点僵,父亲几乎不去疗养院看她,费用回回都?得催缴。有一天焦花去催费用的时候,冉茹突然爆发出了前所未见?的怨气,撕枕套砸椅子,肆意发泄。可毁坏的物?品得照价赔偿,她没钱赔,于是?疗养院负责人扬言再不让家?里交齐费用就把?她赶出去。她无?处可去,一个人站在庭院里被瓢泼的暴雨冲刷,哭得撕心裂肺。

透过病房窗户看着她那无?依无?靠的背影,焦花心想时候到了,于是?撑了把?伞出去为她遮挡风雨,还把?她接到自己?的家?中供她暂时落脚。后面又给她介绍了鲍志刚,一开?始鲍志刚倒是?没跟冉茹提直播这茬,只说因为自己?有前科,不好留身份信息在公共系统里,需要借她的身份证签个出租屋拉条宽带之类的,并承诺给她一点报酬。而这份报酬,就是?曾经将冉茹拖入深渊的冰/毒。她所有的努力都?在看到那一小袋冰糖样的粉末时前功尽弃,吞云吐雾之间,她也彻底放弃了自己?身为人的尊严。再后来她就跟鲍志刚去了“仓库”,而打那之后,焦花没和她再联系过,亦不知她过得如何。

“她喜欢唱歌,唱得很好听,在疗养院的时候就经常唱。”提及冉茹的艺术特长,焦花的语气不无?羡慕,“她说嗓子抽坏了,可坏了还那么?好听,要没坏的时候不得是?天籁之音了?”

冉茹嗓子坏之前唱歌是?不是?天籁之音,庄羽无?从确认,只是?听林冬放给自己?的那几段清唱,确实好听。至少比他强多了,用谭晓光的话说,他唱歌跟念经一样,明明每个字都?在调上,连起来却听得人头?皮发麻,令闻者无?不尴尬。所以不管局里有啥文艺汇演他都?不参加真·丢不起那人。

等林冬他们回来,庄羽及时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