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覆上她的额头,问她:“做噩梦了?”
“今晚的事……”
兴许是因为心中一直内疚因为自己连累他受了伤才会如此,她坐起身,拽他的衣袖,“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那个人他是冲我来的是吗?因为我……”
祁砚洲靠在床头,牵住她的手,“不是因为你。”
他给她解释了今晚贺淮之遇袭的原因。
这种可能他不是没有想过,或许贺淮之手术失误的流言只是借口。
所以在许慕将这件事调查过后,他又命他深入调查到了这件事的源头。
又道:“我命人往后细查了流言背后的主使,是有人觉得贺淮之的存在阻碍了他晋升的路,在了解过那个犯罪分子是什么人后,找人无意间透露给他的,和慕家无关。”
宋初晚垂眸,点了点头,转身想要下床。
他拽住她,“做什么?”
“我想喝点水。”
“我去。”
祁砚洲去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宋初晚全部喝完压了压心口的心慌感,喝完后才想起来,她刚刚醒来时,他似乎很清醒……
她仰头看他,“你一直没睡吗?”
他拿过她手中的水杯,放在一旁,“嗯。”
“失眠吗?”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他失眠了,所以只是偶尔弹琴给他听听。
祁砚洲放下水杯后,伸手按了下床头的壁灯,室内陷入昏黄的色调中。
他凌厉深刻的五官更加立体,眉眼黑得深沉,沉默了两秒后才应道:“嗯。”
她一直睡不好,还在担心贺淮之。
贺淮之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她听到这一声后,“那我去拿竖琴来给你弹一会儿。”
他上床,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睡一会儿吧。”
她趴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隔了会儿又翻过身从他身上起来,趴在他身侧,问他:“你真的没关系吗?”
他对上她清澈干净的凤眸,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会儿。
她探过身子来,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
男人眸光一动,伸手揽着她的肩膀翻身侧压在她旁边,低头吻她,“睡吧。”
有些问题在明知答案的情形下,就没有兴致再去问了。
………
“王八蛋!这样的傻逼也配做医生?他就应该去要饭!”
病房内,傅言旭在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后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拍着胸脯看着正在用着补血营养餐的贺淮之。
“放心兄弟,这孙子绝对在这行混不下去了,我给你报仇,你想一个让他‘怎么死’的方式。”
贺淮之垂眸,有一阵没有说话,才道:“你看着办就行。”
“行啊。”
宋初晚正坐在沙发上削苹果,她平时喜欢把苹果削成小兔子,这会儿正一只一只削着,排排整齐放进果盘里。
旁边沙发上,男人脱了西服外套,穿着黑色马甲,臂膀上绑着一对黑色袖箍,袖口挽起来,露出半截冷白色的小臂,气场冷然。
他目光专注,看着她手中削苹果的动作,半天没动。
把小兔子都削好之后,宋初晚先看向一旁祁砚洲,示意他,“手。”
旁边有人在,避免他习惯性直接用嘴接她递给他的东西,她等他把手伸过来,才拿着那块小兔子给他递了过去,想要放他手里。
傅言旭刚敲完字吩咐手下去办事,掀眸看贺淮之,刚要说话时,见他视线看向沙发的方向。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然后微微瞠目。
不是大哥?
宋初晚刚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