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有已经被执行死刑的寇英及其同伙,有自己舍身救过的群众,还有那些形形色色的线人和走访过的证人。每个人都轮着番的跟他说话,有指责、诅咒、谩骂,也有感谢、敬仰和关心,他也想说话,但嘴上跟贴了封条一样死活张不开,一着急,嗷一嗓子把自己喊醒了。
陈飞听他跟后座上嗷嗷赶紧回头:“怎么了你?”
正在开车的吕袁桥也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
罗家楠反应了一下,皱眉敲敲脑门:“哦,没事儿,没事儿,睡蒙了。”
“你说你睡觉就睡觉,特么一惊一乍的,吓死老子了。”嘴上抱怨,实则陈飞还是关心他的:“要不回去审人你别跟着了,我带袁桥审。”
“不用,我这眯一觉就缓过来了。”
说着话,罗家楠感觉自己的手上多了份温度,一时间纷杂的情绪被无声的安慰妥帖熨烫。
祈铭右手刷着手机,目不斜视,却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暗搓搓用左手握着罗家楠的手。刚经历了一场枪战,子弹贴着头皮儿飞,没死算命大,谁不后怕?傻子都不可能心如止水。多年相处的经验告诉他,罗家楠只是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是把压力、恐惧和无助感都藏在心里。一方面是卧底时养成的习惯,另一方面则是自尊心过强,不肯让任何人看出自己一丝一毫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