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是为了多挣些钱找律师帮我翻案,可前前后后找了九个律师,没一个靠谱的,他们收了钱却不办事,我只能自己去找涉案的人,我让他去举报其他同伙,他不肯,还嘲笑我一个穷种地的别想跟他们斗,我一生气就给丫命根子剁下来喂了狗。”
说的都是大实话,事到如今赵钱忠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交待完罪行还不忘夸一夸林冬:“你那个同事,林警官,人真好,我跟他说我可能等不到重审判决下来那一天了,他说,没关系,我会把判决书复印件烧给你。”
嗯,这很林冬,罗家楠无奈而笑。赵钱忠罪无可恕,但翠翠的冤屈必得昭雪。尽管和林冬合作得忍对方那张嘴,但他很清楚,此人言出必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什么案子只要林冬肯接,那就算破了一半了。话说回来,好人都让林冬当了,他是又搭钱又搭脸,审着人呢还得被唐?囱?信息轰炸,痛斥他今天的做法“根本就是给我和组长下套!”。
这肯定是回去没捞着痛快觉睡。活该,罗家楠心说,谁让你腆着个大脸非得凑跟前蹭我烧鹅吃,大爷的,花老子一千八,肉疼。
前半场审赵钱忠审到凌晨三点,后半场庄羽他们紧跟着续上。有关赵敬法涉毒一案,赵钱忠是目前最有力的人证,只要他积极配合缉毒处的工作,最后很有可能落个死缓。罗家楠倒是无所谓赵钱忠死不死,反正人已经抓着了,怎么判就是检察院和法院的事儿了。
拿到口供,他算彻底踏实了,回单位一头扎休息室里睡了过去。祈铭洗完澡上来喊他吃饭,可看他睡得深沉又不忍打扰,轻手轻脚凑上前,帮他把当被子盖的外套重新搭好。
外面天色已是大亮,晨风微拂空气清凉,是很适合晨跑的天气。见到有人从身边跑过,正在院子里遛弯的祈美丽扑棱起翅膀,晃晃悠悠跟着跑。它半岁了,羽翼渐丰,再不是刚出壳时的那副“秃毛鸡”模样。靛蓝的复羽基本长成,翅膀上的飞羽暂且不够规格,飞不起来,顶多是跑几步扑棱扑棱,追跑打闹时还撵不上罗家楠。
“美丽!”
听爸爸喊自己,祈美丽一个急刹车,调转方向朝祈铭跑了过来。该吃早饭了,这种时候它格外听话。之前因为吃太胖被严格限制坚果摄入,局里人便很少有人敢悄摸喂它了,主要是被抓包的话,它“爹”不管三七二十一真发火。
迎着祈美丽跑来的方向走了两步,祈铭从兜里掏出颗腰果隔空扔给“儿子”,丝毫不担心会掉到地上――祈美丽接吃的比狗还准。有科学研究表明,鹦鹉训好了比狗聪明,别的鹦鹉祈铭不敢妄下断言,但自家的这只,智商绝不在警犬之下。昨天他在办公室核数据,熬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睁眼就见祈美丽扑棱到台子上,鸟喙一点,嵌下了咖啡机的开关。
当时他就觉着,这孩子以后肯定比罗家楠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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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家楠八点不到就被苗红晃悠醒了,洗完涮完进办公室,发现桌上摆着早餐,他给祈铭发了个大嘴唇子的图片过去。祈铭没回他,已经睡着了,十点还有技术会,勉强能眯两三个小时。
开晨会时,陈飞要求罗家楠尽快安排时间再押着赵钱忠跑一趟云南――林卓飞的尸体得挖出来,作案地点得指认。得知罗家楠还要继续出差,彭宁立马为自己争取了一番:“楠哥,这次带我去吧,行不?”
罗家楠无所谓道:“这次去得咱自己开车啊,没高铁动车和飞机坐。”
“我行,我负责开车。”
斜楞了徒弟一眼,罗家楠问:“让你追那个茶盏的下落,你追着没有?人我可抓回来了,你告诉我东西去哪了?”
“……”
彭宁顿感矮了一截――虽然坐田敏烨旁边谁都得矮一截――磕磕巴巴的:“还……还没追到……你出差的时候我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