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竞像所有?文艺作品中描述的那样单膝下跪,认认真真看着夏理,忏悔般用双手捧起了夏理的指尖。

“夏理,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又问了一遍。

夏理居高临下地凝视,沉默着没有?展露出任何情绪。

他好?像在尝试理解眼前的画面,又因无法解读而给不出丝毫反馈。

徐知竞等?待,等?待,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室内却只?有?夏理轻絮的呼吸,以及徐知竞愈发无序沉重的心跳。

关于他们的一切似乎总是发生在错误的情境之下。

徐知竞没办法在这?时纠正,只?好?惶惶想到补救,无措地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将它献到夏理手边。

“你那枚在家?里。”他说完又觉不妥,赶忙补充,“戒指我们可以去定新?的,去定你喜欢的。”

“我已经有?能力兑现所有?承诺了。”

徐知竞看着夏理的眼睛,一错不错,深深望进?眼底。

他试图传递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恳切,就连捧着夏理的双手都不自觉地收紧,挤压空气,让两人的体?温随指尖相融。

夏理说宋濯幼稚、天?真,无法自行决定人生。

徐知竞便以此作比,呈上真心。

两人应当谁也?不曾想过这?些?话会在这?样的场景下被说出口。

逼仄的公?寓里塞满了夏夜的潮闷,灯光晦暗,照出墙上隐隐约约的斑痕。

破败,腐朽,残颓。

夏理仿佛意外掉进?废墟的天?使,一尘不染地出现在徐知竞眼前。

“就算我还是没办法爱你,你也?确定要这?样说吗?”

夏理的嗓音清泠泠,春雪融尽般润泽而冷郁地吐字,簌簌坠向森*晚*整*理徐知竞,变成高热季候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徐知竞当然确定。

比宋濯,比孟晋予,比二十一岁的自己更为坚信。

“没关系,我一直都明白的。”

并非夏理离开徐知竞便无法生活,而是徐知竞的人生不能没有?夏理。

“可是徐知竞,我好?像只?是在沉湎于欲望。”

夏理如实相告。

“没关系的。”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夏理不明白徐知竞到底在爱他的什么。

时至今日,夏理已经无法再去解读爱情。

他的爱在过去耗尽了,再要剖析也?不过是对过往的回?溯。

为什么徐知竞看起来也?像是要哭了?

宋濯尚且是因为拒绝,可夏理明明还没来得及对徐知竞说同样的话。

为什么徐知竞也?会哭呢?

“……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从十六岁……也?许还要更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这?样吗?

夏理意兴阑珊地听?徐知竞告白。

“对不起,后来我不该那样逼你的。”

“你也?知道你是在逼我吗?”

夏理已经没有?力气去责备对方了。

就算拿徐知竞泄愤又怎么样呢?

几个巴掌就能抵清那么多煎熬的日夜吗?

“对不起……”

夏理疲惫地看着徐知竞,对方举着戒指的右手在闷热的夏季冷极了似的压抑不住颤抖。

可夏理并未对此产生怜悯。

他只?觉得心累,为命运无奈感慨。

徐知竞剖陈罪状太晚。夏理的心提不起来,对过往缄口不言,对承诺无动于衷。

爱情在往事的湍流中溺死了,随着时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