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在久经沉浮的长辈面前却只显得稚嫩。
徐知?竞用最无用的方式向父母讨要,反将自己逼得狼狈。
“徐知?竞,夏理是人。”
父亲呵止了他的失态,转而叫管家去取戒尺。
徐父实?际上?极少插手孩子的教育。
徐知?竞的一切都?有?完善的规划,原本并不需要父母过分操心?。
而如今看来,他显然被保护过度,混淆了人与?物的价值,天真地认为世界就该围绕他运行。
“以前年纪小,闹着要夏理陪你就算了,现在还要继续这样?吗?”
“徐知?竞,你知?不知?道自己几岁了?”
徐知?竞其实?明白这样?的态度解决不了任何?事。
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在这些天里联系了无数人。从同学到旧友,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查到星点关于夏理的消息。
夏理就像凭空蒸发,在信息与?记录如此发达的时代,被抹去一切痕迹,消失得彻底。
徐知?竞只能寄希望于最原始的方式,以这样?难堪的退行来换取几乎不可能的纵容。
徐母没有?揭穿,冷眼看他演戏。
等徐知?竞稳定下来,她便接着徐父的话继续。
“你有?没有?想?过你能给夏理什?么?”
“你现在说喜欢他,不想?让他走。再过十年,二?十年呢?”
她将时限一再延长,加深其中的不确定性。
徐知?竞轻飘飘说出口的喜欢在父母眼中什?么都?不是。
无非一时兴起,拿尚且年轻漂亮的夏理当一件趁手的玩具。
“时代不会变化得那么快。夏理留在这里,就永远什?么都?不是。”
徐母用现实?收尾,话题兜兜转转从徐知?竞引向夏理。
直白地剖出世界的残忍,要徐知?竞正视当下社?会的运行准则。
他被捧得再高都?与?夏理无关。
旁人或许会碍于徐知?竞这个名?字,主动?将他的行为合理化,粉饰成上?位者对玩物的溺爱。
可只要仍在徐知?竞身边,夏理就始终都?会被贴上?难堪且低俗的标签。
再冷郁再清绝也不会让人对他的看法产生任何?改变。至多不过赞美徐知?竞的眼光,说夏理漂亮得稀有?。
徐知?竞这天在书房被抽得一身青痕。
戒尺打不穿皮肉,淤血便隔着皮肤深深浅浅映出一道道斑驳。
他一声不吭跪在地上?,指节在膝前攥得泛白。
冷汗跟着窗外的雨水落向地毯,晕出零星的水渍,好像夏理曾经掉下的眼泪。
徐母坐在一旁,或许心?疼,难得表现出不舍。
可她最后却从丈夫手中将那柄戒尺接了过去,重重抽向徐知?竞的肩背,换来一声短促的闷哼。
“徐知?竞。”
她不知?想?说什?么,在此之后便把戒尺搁回了桌边。
书房里顿时一阵寂静,映出几人拖长的影子,一动?不动?投落在地上?。
徐知?竞苍白一张脸,褪去血色,不作声地紧拧着眉头?。
漫长的审判结束。
他的最后一点手段亦无效。换不回夏理,更扼杀了往后的所?有?可能。
“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出门。”
父亲从沙发上?起身,在离开前放缓语气留下句嘱咐。
他拍了拍徐母挽在他肘间的手,两人并肩从徐知?竞身侧经过。
他们为徐知?竞规划的人生中该有?家世相匹,门第高贵的妻子。
夏理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