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自讨没趣地在徐知竞嘴唇上碰了几下,见得不到回馈,索性褪下了根本演不好的迷恋,照旧省略对白,兀自往雪道的方向走回去。

他觉得徐知竞好像小朋友闹脾气。

分明前夜还在逼他说喜欢,这会儿又连亲吻都不要。

穿过围挡之前,夏理回头看了徐知竞一眼。

对方还杵在那里,眉目压得比先前更沉,直勾勾越过树荫,暴露出近乎原始的,动物般的野性。

夏理回到酒店才意识到徐知竞是真的不高兴。

对方拖着他进房间,门一关就立刻揽上腰胯,半强迫地要夏理自己将纽扣解开。

徐知竞神色冷淡,目光倒像带着钩子,随时间迟缓地下移,停在夏理惶惶僵着的手上。

他拎猫似的捏了一把夏理的后颈,修长有力的手指探进衣领,忽地掐紧了细白的皮肉。

两人接着吻跌到沙发旁,徐知竞在靠向坐垫后放夏理短暂地喘息,慵懒地半仰起下巴,完全看不懂想法地让嘴角抿出了一贯妥帖的弧度。

他去牵夏理的手,随后爬到腕间,箍着夏理的手腕将其拽到面前。

徐知竞耐心地等待夏理把那身象征文明的衣物脱掉。

在此期间,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卡夹,拿它轻而隐晦地往对方臀边拍了几下。

夏理低头看他,见徐知竞笑得斯文优雅。

徐大少爷将这下流做派都粉饰得耀人心目,年轻迷人的脸上甚至找不出半分不妥,铺满的都是闲适与从容。

“还没吃午饭,哥哥会发现的……”

夏理声如蚊呐,尝试将唐颂当作拒绝的借口。

徐知竞不置可否,依旧好整以暇地与他对视,等他自己想明白眼下的处境到底是谁在给谁面子。

手机的锁屏没关,在沙发上跳过新的整点。

夏理垂眸瞥一眼时间,慢吞吞把手放到了衣领上。

他皮肤白,此时又正值夏季,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没把外套脱掉,骤然一揭,连颈前都是成片细腻漂亮的粉调。

徐知竞拽他坐到腿上,用指腹贴着锁骨往肩上描。

夏理见对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于是稍微把嘴张开了点,隔了几秒,讨价还价道:“这样好不好?”

“你会吗?”徐知竞问。

夏理摇摇头,很乖地承认了自己的生涩。

徐知竞又不说话,害夏理提心吊胆地等他,直到夏理的手掌试探着去讨好,他这才低声说:“你拿我做实验啊?”

话虽如此,徐知竞却并不去制止。

夏理于是怀着一种实际上不针对徐知竞的恶心俯身,低下头,让领口松松垮垮地随着动作垂落。

对方赞许似的抚他的脑袋,好轻缓地用手指梳过发梢,接着探进后领,沿着背沟调皮地打转。

徐知竞拿最露骨的话夸他,听得夏理的心脏怦怦响。

迟钝的潮闷让他产生将要窒息的错觉,堵在心室与喉咙之间,变成想吐又吐不出来的难受。

他们没有进卧室,自始至终地在套房的会客厅。

夏理的嘴张得发酸,膝盖也在地毯上跪得发疼。他开始扯着徐知竞的衣摆挣扎,为这场表面上你情我愿的交易后悔。

他祈祷有人能来解救他。

然后门就真的被敲响了。

朦朦胧胧隔着墙传来了唐颂的嗓音。

“你们换完衣服了吗?”

“没呢,你和纪星唯先去吧。”

夏理说不出话,徐知竞正按着他的慢条斯理地玩闹。

对方把语调压得很稳,只是字词的间隔略微拖长,绵延变成极度撩人的声线,听得夏理都要以为徐知竞是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