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印之咬起了指甲。每当他焦虑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把右手小指或者拇指放进两颗尖牙之间咬,还会用牙齿来回刮指甲的表面,经常把那两个手指尖咬得又红又肿,指甲也总是被刮下一层粉末。
他嫌弃我,他竟然敢嫌弃我!?他凭什么嫌弃我?!
热水都要放完了,温度渐渐变凉。他才终于停止咬指甲,却始终没停止“他嫌弃我”这个被害妄想,红着眼圈把自己洗完,把脏了的衣服洗完。
临走出去之前,还得努力调整一下神态,不要让对方看出来。陆擎森正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啤酒,临近中午,肯定已经饿了。
“中午……你想吃什么?”容印之问道。自己也胃里空空,他想着冰箱里那些材料,为了保持新鲜度,所以每次采购的食材都只有三四餐的量,如果快点的话能做点什么?昨天的小菜已经把小河虾用掉了……
男人回过头看他,推了下眼镜半天没说话,许久才蹦出一句。
“这个好看。”
容印之一愣。
“你穿这个更好看。”
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说新换的衣服很好看?
依然是丝质睡袍、同款睡裙、内裤,可是他把睡袍带子系得严严实实,所以应该也看不出里面穿的款式。睡袍跟昨天的相比简单了一点,没那么多夸张的蕾丝,只不过颜色是柔和的香槟色。
他说好看呢。
第一次被人夸好看。
还是穿……喜欢的睡衣被人夸好看。
他是不是骗我的?
或者只是假装恭维一下让我不要太难堪?
啊啊算了什么都好。
好开心。
好开心。
开心死了!
容印之在厨房埋头切菜,轻轻哼歌。就连陆擎森依然在门口死死盯着他也不去计较了。
约会结束之前,两人又做了一次。
容印之正把茶几上的酒瓶收走归拢到厨房,刚要经过陆擎森的身边就被他伸手揽过去了。
搂着腰一下子给提起来,容印之手里的啤酒瓶全掉在地上,当场就碎了俩,剩下的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你、你干吗?!”
视线突然比陆擎森还高了。容印之两手撑着男人的双肩,拖鞋也掉了,两脚离地,头顶再高点却就要碰着吊灯了。
陆擎森抱他抱得很轻松容印之净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怎么也算不上矮小,只能说对方太高大了。以前容印之曾随口问过一句“你是做什么的”,他就随口一答说“种地的”,气得容印之多一个字都不问了。
什么种地的,这身材明明就是个摔跤手!
他盯着容印之慌乱的脸,似乎觉得很有趣。慢慢把他放下来一点跟自己脸对脸,嘴唇贴了上去。
容印之歪头躲开了。
“不能接吻……”他小声地说。
陆擎森稍微离开一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解释。
他一定在想:这个变态在装什么清高?那张嘴巴不是连我的阴茎都含过好几次了吗?能做爱却不能接吻,他是在吊我胃口吗?
因为,接吻是不一样的。
只有相爱的人才有资格接吻。
想要把初吻留给喜欢的那个人……哪怕只能是个幻想。
很奇怪吧?明明跟不认识的人都可以约炮上床了,却至今还保留着初吻,陆擎森一定不能理解吧?
陆擎森确实不能理解,因为他下一步就把容印之放在饭桌上,按住后脑亲上去了。
“呜?!”
容印之瞪大了眼睛,视线中却只有男人紧蹙的眉头。
陆擎森一手压住他的后脑,一手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