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额头抵住他的手背,一边用食指摩挲着他的掌心。
“你能不能”陆擎森好像在考虑说什么、怎么说,而难得地犹豫了。
容印之的视线里,是男人低垂的头颅,和宽厚的背部。明明一动不动,却仿佛即将有一种巨大而磅礴的情感扑面而来,透过他的手,透过他的体温,透过他吹在皮肤上的鼻息。
令容印之心若擂鼓。
陆擎森发现了他手指上缠着的胶布,握住那几根手指仔细地端详了很久,然后抬起头问他。
“让你那么害怕吗?”
男人的眼神里是什么?容印之从来没在任何人、更没在陆擎森脸上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到底是谁在害怕?
“我,没有……”他一直摇头。
想说不是的,我不害怕了,我知道你不会的。可男人已经垂下脸,再度抬起来的时候又变成那个看不透在想什么的陆擎森。
那巨大的情感好像被扼住了喉咙,生生地死去,消散了。
“不要再咬指甲了。”
陆擎森坐直了身体,指尖也从他手心里慢慢滑落,经过了他的指尖,最终分开了。“太晚了,快点回去吧。”男人站起来往病房走去,又补上一句,“开车小心一点。”
容印之机械地“嗯”一声,一步步走出住院区。
“印之。”陆擎森远远地又叫他,他回头去看,对方的表情却看得并不真切。
“不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