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美丽不在,又串门去了。这孩子的腿脚越来越强壮,不愧为体型最大的攀禽,从地下二层上九楼局长办公室从来不坐电梯。高仁给订的定位脚环也到了,不怕它到处乱钻跑丢。
多说一句,定位脚环是镀铂金的,比罗家楠自己戴那戒指还贵。听到价钱他日常梗了一瞬,等听高仁说是吕袁桥出的钱,立马呼吸顺畅了。
看祈铭端起杯子又奔了咖啡机,罗家楠挪到他旁边,轻声细语地关心道:“你是不是一直没睡啊?”
“哪有功夫睡觉,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
祈铭并非抱怨,仅仅是陈述事实。从群体中毒案开始,几乎没有一天闲下来的时候。这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不该休那七天假,以至于后面不停地加班加点。
“睡会去吧,别喝咖啡了。”罗家楠从他手里拿走南瓜图案的马克杯,转身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白水递过去,“你瞅瞅你那黑眼圈,快赶上林冬了。”
提谁谁到,话音未落,象征性的敲门声“咚咚”响起。看林冬端着“来者不善”的笑意进屋,罗家楠立马跟心里骂了声“我艹,好容易跟我媳妇独处两分钟,这八十瓦电灯泡来的真是时候”,嘴上还得装着热情:“呦,林队,找我们祈老师啊?”
“找你,刚去重案办公室,彭宁说你来法医办了。”
“找我,打个电话不就”
眼瞧着林冬眼神一瞟,罗家楠心领神会,叮嘱了祈铭一声“别再喝咖啡了啊,乖”,屁颠颠的跟着林冬出去蹭烟抽了。不好当着祈铭的面说一起抽烟,不然连他一个礼拜一包的烟钱都得克扣。
进了安全通道各自点上烟,罗家楠问:“有线索了?”
林冬摇摇头:“目前询问过的目击者里,没人有印象见过一个瘸子出现在案发现场,我觉得还是得从弗莱明的妻子妮娜那找突破口,刚在楼梯间碰上周禾,他说DNA鉴定结果证实,孩子不是弗莱明的,现在怀疑是情杀。”
罗家楠神情讳莫的:“DNA是密取的,没有更确实的证据不好打草惊蛇,万一妮娜给情夫通风报信咋整?”
“你认为她对会发生爆炸不知情?”林冬眉梢微挑,“发生爆炸的时候,妮娜正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上买水,所以弗莱明才独自上车,而距离弗莱明停车位置不足五米远也有一台自动贩卖机,你觉着,这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林冬的话让罗家楠陷入沉思。一开始没把妮娜列入怀疑对象,是因为她也在现场,如果一起上车那么连她带孩子都会被炸死。爆炸不像其他谋杀手段,不可控因素太多,就算身处远离炸点的位置,难说会不会被抛出物、树枝或者建筑物碎块等物伤到。就像他在现场拼了命从车里拖出来的那对母女,虽未被炸伤,但炸飞的树干把车体砸变形了,险些因高温烤炸的电池丧命。
思忖片刻,罗家楠说:“我师父跟医院盯着呢,如果有可疑人物接触妮娜或者孩子,能咬上。”
林冬点了下头:“我让何兰也去医院了,替换下红姐,她连轴转好几天了,我看她累得说话都没力气了。”
“何兰?”罗家楠诧异瞪眼,“她行么?现在推测嫌疑人有军警背景,真撞上,她打的过么?”
“特警那边安排人手了,你爸也去了。”
罗家楠回手扣住眼眶。简直了,就是闲的闹腾。用现金的越来越少,小偷也肉眼可见的变少,他爸这是余热无处发挥到处给自己找累受。然而毕竟是做儿子的,他怎么也得孝顺孝顺:“得,待会我给我们老爷子送饭去。”
“不用,我交待了何兰负责现场人员的伙食。”说着,林冬突然摘下眼镜,探身向前,让罗家楠看清自己平时被镜框遮挡的部位:“说明一下,我黑眼圈重是因为早产皮肤薄,这是血管,不是色素沉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