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围观起哄的那些多少被震慑住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平息了几许。招呼派出所民警把那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吃瓜群众驱散,罗家楠转脸对陈飞说:“头儿,这姓梁的指定不是什么好鸟,你瞅丫刚那操行,碰瓷儿碰特么我头上来了。”

“你要不挡他那一下,我特么当场就给丫撂地上了。”陈飞实话实说。好家伙吐沫星子都喷脸上了,再忍就不是他陈飞了。

罗家楠皱眉而笑,心说您可真够坦诚的。

“我让袁桥查查他。”

“查,连他爸妈一起查。”陈飞不屑轻嗤,“哦对,周冰宜的父母我已经通知了,明儿到,跟祈老师说,回头DNA取他们的吧,别对孩子的了,周冰宜有可能被分尸的事先别告诉梁家人,这家人绝不是善茬儿。”

“明白。”

这边正说着,罗家楠瞧见个大高个进了办公室。此人自我介绍姓郑,是专务也是院董之一,来协助警方处理案件相关事宜。而当他看到何大夫头上多了块淤青时,沉稳的表情和语气骤变

“你挨打了?”

“我自己绊了一下,”何大夫一个劲儿摆手,“行了郑大白你别管我了,先操心操心索赔的事儿吧,尸体在咱的太平间丢了,人家现在说五百万不够,冲那一家子的尿性,估计得照着八位数来。”

那姓郑的看着书卷气挺重,说话却是掷地有声:“我一分钱也不会赔给他们,免责书他们已经签过了,出什么事都赖不着医院,阿权,当初收治周冰宜的时候你和他们交代清楚了,风险自担,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造成了悲剧,而且太平间的监管责任在第三方,尸体丢了不是我们的问题。”

“这话你留着上法庭跟法官说,我头疼,我还得去门诊,谢谢,借过。”

把人扒楞到一边,何大夫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罗家楠左右看看,感觉气氛略尴尬,清了清嗓子问:“郑专务,你们院以前丢过尸体么?”

郑专务的回答和守太平间那位老爷子一样:“从来没有过,虽然太平间外包给第三方,但尸体进出都要有单据,见单放行,没单子连只老鼠也出不去。”

“那你知不知道有人偷着卖尸体头发的事?”

郑专务表情微怔,随即摇摇头:“也没有。”

“夜里我们抓了一个。”罗家楠把刑事拘留通知书出示给他,“你们院看太平间那个大桂涉嫌侮辱尸体罪,已经被刑事拘留了,他卖的就是周冰宜的头发,而尸体是在他擅离职守的时间段丢的,那地方也没监控,我们现在得调全院相关时段所有监控来排查嫌疑车辆。”

“稍等,我通知下保卫科的协助你们。”

郑专务拿出手机打电话,不多时,来了个身穿笔挺制服的保安队长。保安队长姓察,一看就是军人的身板,四十出头的年纪,眼神锐利。听完罗家楠的叙述,他立刻抬起手:“我知道你们要找的是哪辆车,车牌号E69017,银色五菱面包。”

罗家楠和陈飞对视一眼,问:“这么肯定?”

“是,那车从上周三开始,每天晚上九点都会从医院东门,也就是最靠近太平间的那个门进来,然后十一点左右离开。”察队长十分笃定,“车上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副驾,没人下来看病,我怀疑他们是来踩点的,本以为是想偷东西,没想到是偷尸体。”

牛逼,罗家楠默赞了一声。

“走,先去监控室,我把监控拷给你们。”

留陈飞和郑专务继续了解情况,罗家楠跟着察队长往监控室走。进了电梯,他给欧健发完车牌号,收起手机侧头打量了一番目光平直的察队长,问:“您以前是?”

“侦察兵。”

“难怪。”

“我不算什么,看太平间那老爷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