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五十米不到就是出?站通道, 他赶在鼻涕结冰之前出?溜了进去。外面零下十五,通道里零上二十度,冷热急速交替, 欧健进去连打了三个喷嚏, 牙关打颤泪眼婆娑的问:“……大大大……大师兄,这这这……这怎么这么冷冷冷啊……”
“傻小子,出?来之前我让没?让你?多穿点?”罗家楠瞅他那熊样就来气,可还是回?手?摘下围巾往他脖子上一裹, 嫌弃道:“我告诉你?啊,一会?当着本地的同僚别特么丢老?子的脸,要不然我给你?扔草原上喂豹子去。”
欧健愕然瞪大了眼:“这地方还有豹子?”
“啊,对啊,还有熊和老?虎呢。”
罗家楠连忽悠带吓唬。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些动物,反正不往草原上去,爱有没?有。这次来是去包头市下面的土默特右旗,目标嫌疑人之一徐汉的老?家。曾经徐汉在土默特右旗的一个小煤矿有股份,但因政策原因,近年来手?续不全的小煤矿渐渐被依法取缔, 导致很多投资人血本无归还背上了沉重的债务。徐汉就是这帮倒霉催的投资人之一,并?因拖欠债务而被列入了征信名单。通过调查发?现,去年十二月他回?了趟老?家,随后他的名字便从?征信名单上消失了。
罗家楠带欧健来这就是为了查清他到底是不是突然有钱还了,顺便看看爷爷的故乡是啥样。罗明哲年轻时跟着部队一路南下,最后扎根在了南方。从?根儿上算,罗家楠祖籍内蒙,老?家在靠近内蒙西北部与甘肃交界的地方。虽然罗明哲是汉族人,但不知道祖上是不是混了蒙古人的血统,那股子大马金刀的游牧民族彪悍劲儿在他们爷仨身上继代?传承。即便是有刘敏娇的半份南方基因中和了西北汉子的刚毅,可由于罗家楠长得实在是太像亲爹了,所以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南方人。
用?祈铭的话来形容就是“非我族人,乃匪类也。”
眼下到了北方,罗家楠感觉自己一点身高优势都没?了,出?站通道里巡逻的那俩警员看着跟铁塔一样。加之人人穿的都厚实,本就身材偏瘦的欧健拖着行李箱走在人堆里,更是倍显单薄。不过他还是挺激动的,头回?来北方,怎么都觉着新鲜,到出?站口外面举着手?机到处拍照。
罗家楠给接站的同僚打了个电话,不多时,被从?背后一巴掌拍上了肩膀
“罗副队是吧?”
罗家楠循声回?头,只见一高壮便衣男子立于身后。四?十多岁的面相,黑红脸膛透着股子风吹日晒的辛劳,目光如?炬,嘴唇干燥笑容爽朗。
不等罗家楠开口,对方自我介绍道:“我叫查干巴日,是土默特右旗公安局刑侦大队的教导员,来接你?们去局里。”
“谢谢。”罗家楠伸手?与对方握了握,转头介绍欧健,“这我师弟,欧健。”
“您好您好。”
欧健也伸出?手?,本想叫人家官称以表尊重,可琢磨不出?从?“查干巴日”四?个字挑哪一个做前缀合适这是自出?生以来认识的第一个蒙古族同胞。
查干巴日很健谈,一路上不停的给他们介绍沿途的景色。欧健听什么都新鲜,好多问题想问,可心里记着罗家楠的教训“不许丢老?子的脸”只好全程闭嘴听。查干巴日说自己的名字在汉语里是“白?虎”的意思,也是腾格里四?圣兽之一。
欧健没?忍住,问:“腾格里是?”
“汉语是长生天。”查干巴日在后视镜里与他对视一笑,继续解释道:“成?吉思汗知道吧?意为‘赖长生天之力而为汗者’。”
欧健点点头,又听副驾上的罗家楠说:“快十二点了,咱找个地儿吃点东西吧。”
胃不好,不敢饿着,饿出?毛病媳妇该心疼了。
查干巴日笑问:“我这正想问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