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过吧。
红灯亮起, 车缓缓停下,里面一片寂静。待到镜片上映出红灯倒数读秒的数字,祈铭缓缓释出口气说:“杜老师对小盖的付出类似父辈的关心与爱护,而这正是他极度缺乏的情感因素,加之童年阴影造成的心理伤害, 令他对杜老师产生了病态的依赖。”
他顿了顿:“我其实,挺能理解那孩子的,从我爸妈出事到被养父带去美国,期间大概有长达将近一年左右的时间我一句话也没说过……我没有办法信任任何人,但那时我的力量过于单薄,不可能对他人做出的关于我的决定而进行反抗,所以和祈珍分开的时候,我满心的抱歉却无法说出口……还好找到她了,不然我得内疚一辈子。”
伸手拍拍他的腿,罗家楠低声劝道:“都过去了,不想了啊。”
“是,都过去了。”屈指握住他的手,祈铭的眼中凝起路灯的光亮,“我今天讲的还不错吧?是不是挺通俗易懂的。”
“啊?啊是,是,哈哈,我都被逗笑了。”罗家楠笑得跟牙疼似的我勒个去,这话说的都昧良心!
刚散场的时候听出来的学生们议论,夸杜海威的不少,吐槽祈铭的更多。简直了,他听人家那意思,起码有一半的孩子能给奶茶戒了,不知学校周围的奶茶店老板看到营业额锐减会做何感想。另外后半截他在外面没顾得上听,可能祈铭的“幽默感”让孩子们戒的不光是奶茶,保不齐校门口那一溜店面都得破产。反正当初他听祈铭用某种条状生物来指代面条后,至少戒了一个月食堂的炒面。
还好没有关于米饭的笑话,不然得给我活活饿死。
他是不知道祈铭有,但不至于傻到多嘴去问。就说去食堂吃饭,除了他和高仁谁还敢往祈铭身边凑?最近连林冬和杜海威进食堂都当没看见祈铭了。
给祈铭送回家,罗家楠掉头赶回局里,出电梯还没进鉴证办公室呢,就听黄智伟在那抱怨:“要死了要死了,三十多个指纹,这得对到什么时候去?”
“嗨,你才三十多,我这四十多个鞋印要排移动轨迹呢。”负责鞋印勘验的于凯东在旁边接下话,听动静半死不活的,“刑技没人权啊,人家侦察的冒出个脑洞咱就得通宵,论功行赏的时候却得靠边站。”
罗家楠推门进屋,朝面带尴尬看向自己的俩人呲出十二颗白牙:“打辅助的就这命,不爽调岗干输出去。”
“诶,罗家楠,话可不是这样说的,”黄智伟撇嘴摆手,“没我们刑技的支持,你们上哪破案去?”
逗贫而已,罗家楠当然认可刑技们的付出。他拽过把椅子坐下,点开手机笑着问:“诶,宵夜想吃什么?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