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德急得团团转,赵刚将赵学德扯到寮房另一侧的茶水室,低声道:“不如就依最后一则罢。林锦楼油盐不进,惹恼了他指不定有什么后手。妹妹犯了这等大错,林家是万万不会再要她了,和离还能保全颜面,留下田庄堵林家的嘴,好歹两家还留一线,日后有机会再攀亲。”
见赵学德仍在犹豫,便补上一句道:“爹爹,你外头养那个小妇儿,她生的女儿如今也快十五了……”说着使了个眼色,对林锦楼努了努嘴。
赵学德茅塞顿开,他养了个外室,生了一对儿女,女儿赵月娥倒是美人样貌,如今打扮起来,虽不及赵月婵夭矫,却也极其标致,压了声音道:“她的出身差了些。”
赵刚冷笑道:“爹爹还打算正经结儿女亲家?我的意思是把她给林锦楼做妾,圆圆人家的脸面,好好攀上的高枝儿别回头成了冤家。”
赵学德若有所思。
这厢林锦楼悠然的坐在窗下的椅子上,转了转脖子。先前揪出奸夫淫妇的恼意已逐渐淡去,要摆脱赵月婵的快意却从心里涌了上来。
赵月婵拥着被,咬着牙哽咽道:“你好狠的心……纵然我犯了错事,你竟要我的命!”
林锦楼双眼如同两道冷电看着赵月婵,恨声道:“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每当想起我娶了你这样的妇人,我便悔得无以复加。自娶了你进门,家中添了多少不幸,早先我打算娶太太远房亲戚的女儿芙蓉作妾,是你悄悄引了人将她奸杀了!”
赵月婵猛地瞪大眼睛,瞬间变了脸色,心“怦怦”直跳,一动都不敢动。
林锦楼笑得有些狰狞:“你以为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当傻子耍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芙蓉死得那样惨,我怎能不去探个虚实究竟。自此之后我见着你便觉着恶心,连碰都不想碰一下,看见你,我便想起芙蓉死时的模样。”
赵月婵揪紧了手中的被原先新婚之后,林锦楼发觉她并非完璧,待她虽然冷淡,可偶尔还有些夫妻亲近,可不知从何时起,林锦楼眼风都不扫她一眼,任凭她如何打扮用手段,林锦楼对她总是满脸厌恶,原来竟然是因为芙蓉那个贱人!
林锦楼讥诮道:“后来哪个丫头我多看一眼,多说一句,你都非打即骂,发卖出去,你拿家里的银子放债,逼死了青岚,一尸两命,如今还给我扣了顶绿油油的帽子,一桩桩一件件我是铭记在心,万万不敢忘怀……我说,到底是你心狠还是我心狠?林大奶奶,我与你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赵月婵恨声道:“即便我婚前有过不贞,可之后是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的。是你!新婚便收用了三个丫鬟落我脸面,之后便是冷鼻子冷眼,看我没一处合意的地方,再等你纳了青梅竹马的表妹,府里可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如今林家俨然要休了她,赵月婵干脆豁了出去,披头散发拥着被坐在床上,两眼闪着怨毒,竟有几分可怖的味道:“你碰都不碰我一根指头,却花天酒地左拥右抱,勾栏里的粉头,外头置的小妾,府里的丫头,新娶的姨娘,哪一样停了手了?凭什么我就该在府里头白白受着,我只是悔我自个儿没多给你几顶绿帽戴,我出去偷人是你的报应!你的报应!”
林锦楼怒得太阳穴都鼓了起来,深深吸一口气,硬将满腔的怒压下来,冷冷道:“过了今日,只怕你再想给我戴都不能了,不如趁现在便演上一场活春宫给爷看看,也解解你的恨!”说着大步上前,一把提溜起郝卿便往床上扔去。
郝卿吓得大叫道:“大人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赵月婵也止不住尖叫起来骂道:“浪驴公,有本事你便杀了我!杀了我!”
赵氏父子急忙从茶水室出来,一叠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见床上乱成一团,又看看林锦楼阴沉的脸色,赵学德还欲再问,赵刚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