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一头扎进男人的卧房里,姑娘的规矩上哪儿去了?”

林东绫万没想到香兰会突然发难,一时怔住。

香兰又迈进一步说:“这糕确是我精精细细做的,怎可能会有脏东西,退一步说,就算里面有了不干净,也该是姑娘告诉太太或是我们姑娘,让她们叫我去问话,怎么能风风火火不顾廉耻的自己撞进来?即便来了,也该好生发问。有句俗话说‘打狗看主人’,我是宋家的丫鬟,不是林家的,姑娘这般落我脸面,莫非是瞧不起我们宋家?”

林东绫并非口齿伶俐之辈,香兰这话直问得目瞪口呆,她是打定主意治一治香兰,却没打算将糕点扔到香兰脸上,可她进了屋,一眼瞧见个容艳逼人的少女,如同天边的烟霞一样睁目,这等绝色她是远比不上,心中嫉妒嗔恨一起,哪管三七二十一,先扔了糕饼解恨。

林东绣倚在门口,不阴不阳道:“哟,你倒是好威风,主子们还没问你,你倒问上主子了?真是吓死我了。”林东绫是个粗心的,也不曾好生看过香兰,原在林家见过也抛到脑后。林东绣确实个细心人,她只觉着香兰面善,忽而又想府中曾经有传言,林锦楼想抬举个叫香兰的丫头,便惊疑眼前此香兰就是彼香兰。可如今香兰在宋家过得舒心,脸蛋圆了些,身量抽高,五官也愈发张开出挑了,今日又不复往日在林家缩手缩脚的模样,故而一时也没敢认。

林东绫一听这话便挺直了腰杆,横眉立目道:“竟敢跟小姐主子顶嘴,莫非宋家就这么规矩人的?你这样的刁奴,放到我们林家早该乱棒打死!”

香兰淡淡道:“是姑娘先不顾林家的脸面在先,我方才说那两句是为了我们宋家的体面。莫非林家的小姐们都觉着我们是好欺负的?”说着扭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林东绫,“我且问你,若今天不是在林家,而是在显国公府上,姑娘敢不敢这样气势汹汹的闯进男主人书房里问罪?”

第92章 冲突(二)

这一番话噎得林东绫哑口无言,想说敢,可显国公家的婢女就在旁边;可要什么都不说,却是骑虎难下。林东绣瞧着不对,便帮腔道:“如今说你目无尊卑的事,你好端端又扯上显国公府上作甚?显国公府也断然没有你这样的刁奴!”

香兰却仿佛没听见林东绣说的话,双眼只瞧着林东绫,一步步迈上前道:“姑娘倒是说说,是敢还是不敢。若说敢,你便到显国公在江南的祖宅上闯一回,也将糕点丢在人家侍女脸上,真这般做了,我跪在地上学狗叫绕着金陵城爬上一圈;若是不敢,你便是瞧不起我们宋家,这事回头我禀明大爷,要好生说道说道。”

林东绫此刻已后悔了,这厢便是将她架在火上烤,她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咄咄逼人将她挤到这步田地,拿捏着她几处短理的地方,却把一顶顶大帽扣了下来,让她有口难言。

林东绣冷笑道:“瞧瞧你这副嘴脸,竟要跟主子们打赌,你也配!就凭你今日三番五次没大没小,我就该告诉姨妈,让她严加管教!更别提做的糕饼里还有脏的,主子们个个金贵,若吃坏了哪个,你一条贱命都赔不起!”

香兰听罢便低下头道:“那咱们就拿这块糕去太太跟前评理,看看这糕里头到底有什么脏,竟要吃出人命来。”说着便走去要捡那松子糕。

林东绫却急了,那糕饼里什么都没有,纯粹是她拿来找茬的,这厢岂不是露了馅,正不知所措时林东绣却快走几步,抢在香兰前头,一脚便将那糕饼踩了个稀烂,险些踩了香兰的手。

香兰站起身,看了林东绣一眼,见她面色通红,呼吸粗重,便直起身,理了理鬓发,又拽了拽身上的绣着荼白玫红牡丹的半臂,端严道:“既如此,这松子糕到底如何咱们都心知肚明,再闹,只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有个提议,姑娘们从这儿走出去,将门带上,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