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孔,此时已露出灰败之色,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你昨晚怎会来这里的?”
“呸!还能怎样?”赵月婵听了这话,不由睁开眼睛,青灰的脸上陡然涌出怨毒之色,反倒比死气沉沉生彩些,“姓戴的甜言蜜语,投靠我祖父,又娶了我做老婆,原本跟供菩萨似的供着我,孰料我祖父一死,他就换了个人,看我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幸亏他随身伺候的小厮是我的相好……”
香兰不由目瞪口呆,赵月婵瞥了香兰一眼,冷笑道:“少他妈这么看老娘,男人三妻四妾,凭什么我不能?戴庆就是个老头子,还成天花天酒地在外头招摇,老娘凭什么不能找年轻英俊的小白脸寻乐子?哼!原我也想找个人终身有靠,踏实度日,可钱文泽、林锦楼、戴庆,男人掰着手指头算算没一个好东西……”
她神色嗔恨,声音怨毒道:“我相好给我通风报信,知道那龟孙子竟要对我下手,要取我性命以示对二皇子效忠,天打雷劈的下流种子,即便我做了鬼,阴灵也饶不了他!”赵月婵恨骂一场,喘了口气又道,“戴家那膫子肏的,你不仁我不义,我便差人去寻我大哥,想跟娘家人于昨晚卷了戴家的东西趁夜逃了,回金陵找我爹娘,反正祖父已故,赵家也将树倒猢狲散了,还不济先寻个地方隐姓埋名下来,金银钱财也足够舒舒服服过它几辈子了。可谁知许是走漏风声,昨晚戴蓉派人追杀上来,将我兄长一家都杀了,放他娘的屁!他也没得了好死,受了伤倒在地上,让人一刀扎了个穿心透,哈哈哈哈!他堂兄也让你们杀了,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赵月婵说着大笑起来,带着几分快意,间或神色怨毒的骂上几句,渐渐体力不支,剧烈咳嗽两声便气息微弱下来。香兰已不想再听了,她默默将毯子往赵月婵身上扯了扯。她又去看林锦楼,林锦楼却浑身滚烫,仍旧昏迷不醒。
赵月婵虚弱道:“我浑身难受……是不是要死了……”方才说的那番话好似将她身上最后一丝精力耗尽,她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如同一朵开尽的花儿,颜色尚在,却干枯憔悴,将要凋零了。
香兰摇摇头,忽然道:“你这样……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