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炕桌上放在一盅枸杞排骨汤,一盅大补汤,粉白的碟子里放着精致的包子、面点等物,另还有两三样凤爪、鸡翅等小菜。此时外面雨早已停了,阳光从半开的镂雕窗子里洒在他身上,显得他身形尤其高大。片刻功夫,他也不知从哪儿也换了外出的衣裳,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鹤氅,里头是蓝色嵌青纹提花蟒缎棉袍,束着八宝带,头上的发也绾在白玉冠当中。香兰心说,他这样打扮起来也人模狗样的,不知他底细的人瞧见他,还真觉着他是个雄姿英发的人中俊杰。
林锦楼听见动静,抬头看了香兰一眼,用下巴一点炕桌另一侧道:“坐。”
香兰便坐下来,灵清已端来一盅汤,把盖子揭了,道:“先喝碗补汤开开胃。奶奶吃素包么?”
香兰闹不清这个钟点吃得是哪顿。
林锦楼道:“给她按爷这样的端一份儿。”灵清应一声便退下了。
林锦楼看着手里的信忽然冷笑一声,丢在一旁:“卢韶堂那龟儿子还跟爷抖机灵呢,巴巴托人说项,还以为爷真不敢动他怎的,找了几个穷酸儒乱拽文,写得天花乱坠,以为爷就怕了?爷这一遭就弄死他,有本事就让御史弹劾了老子。”说着揉揉眉心,前一阵他找不到人撒狠,把卢韶堂几个得力干将都派人悄悄杀了个精光,留下卢韶堂一个光杆,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三个月,他要不是为了找陈香兰这个不省心的,早就把卢韶堂收拾完了,还能容这厮蹦跶到今日。可这话他不能提了,眼前这女人他好容易找回来,他不能再搞砸了,香兰还跟受惊的小兔儿似的,他不想看她战战兢兢的模样。
林锦楼想着便夹了个包子放到香兰跟前的碟子里,笑道:“方才忙了一回,觉出饿了,就再吃一顿,你也用点,吃完了出去逛逛。这宅子后头有一处园子,是临着保扬湖建的,平日里锁着,咱们过去看看景儿,园里有一处假山亭台,能眺着二十四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