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好不容易将他腿上和背上的两只短箭都拔出来后,刘雨歆额头上全是汗水,坐到一旁,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神色痛苦。

身子也跟着痉挛。

该死。

怎么会在这时候发作。刘雨歆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来,双手按着自己的小腹,身上的青筋全冒了出来。僵硬的双手,费力的摩擦着腹部,像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刘雨歆双眼乍然迸发出骇人的寒光,身上的气息渐渐冷冽下来,浑身如掷在冰窖。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刘雨歆只觉得胸口某些东西在蠢蠢欲动,嗜血的眸光紧紧盯着身边这个人,伸出的五指如索命阎王,只要她一动,这人便没命。

雪兔子回来了,嘴里叼着两株八角草。刘雨歆僵硬的收回五指,脸上的汗水和湿哒哒的衣服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水,哪个是汗。

雪兔子跳到她的怀中,毛茸茸的雪白绒毛蹭着她的小腹,动作熟悉又利索,许久后,一股股的热源传遍全身,小腹渐渐的温暖起来。

脸上骇人的精光褪去,刘雨歆擦了擦苍白的脸色,将雪兔子一把举起,亲了亲它的耳朵,“好了,去玩吧。”

雪兔子在她手心蹭了蹭,在地上乖乖的坐在她身边,很安静。

刘雨歆将兔子刁回来的草药放到嘴里嚼,一股股的苦涩味道,刘雨歆厌恶的皱眉,嘀咕道,“干嘛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没人给她答案,刘雨歆将嚼烂的药草往男子身上的伤口抹去,他胸口的那只带毒性的利箭还没有拔出,刘雨歆有些苦恼,“我又不是医生,让我救他,也得看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啊。”

这箭在他胸口上,箭端上面的血液凝固了些,往外渗的血丝也渐渐变得少了。

只是若是贸然将这箭拔出,估计这男的就真死透了。

回头看着他的脸,嘀咕道,“看来你是没命活了,师父是不会救男的,我不会医术,要我救你还不如杀你来得快些咦,”

刘雨歆附身上前,紧紧的盯着他的面容,目不转睛,一秒,两秒……五秒后……

刘雨歆果断的伸手,在他脸上用力一抹,一股松掷的感觉,硬邦邦的,完全不像是人的脸。

刘雨歆伸手到他的而后,用力一捏,找到一股死皮。

手中抓着一块人皮面具,刘雨歆回头,直愣愣的盯着这个如刀削般面容的男子。

刚毅俊美的容颜,是熟悉,又陌生的。

他成熟了,却也更加冷硬了。便是惨白的脸色,紧抿的干裂唇瓣,也能让人感到如刀锋一般的冷冽。

他的眉毛依然不是很浓密,疏离有间。

刘雨歆抖了抖抓着面具的手,附身,似乎要将他脸上所有的毛孔都给看得一清二楚……

三年,久违了,萧锦天。

“师父……”

林间悬崖半山腰的石屋里,刘雨歆跪在石桌前,垂着头。

“师父,徒儿求您救他。”

石桌前,做个纤瘦的身子挺直了腰杆坐着,一袭雪白如衣,在轻声中随风飘扬,纤细如葱的五指,将桌上五色花瓣,放入手中的石碗中。

便又是一阵清脆的咚咚咚声响。

落到刘雨歆的心窝处,跟敲鼓似的。

刘雨歆抬头看向她,只能看到妇人的侧脸,很平凡的一张脸,漂亮的眼睛清冷无情,她身上那股无形淡雅如嫡仙的气韵。刘雨歆知道,她并非‘凡人’。她面上戴着的这张脸,只不过是张人皮面具而已……

“师父……”

“你该知道我的规矩。”妇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她人一般,清冷透着股疏离,不食人间烟火。

刘雨歆被噎了下,和她朝夕相处三年,自己也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