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日凌月的身体还好,受伤的程度要小一些。凌心更惨些,浑身都是伤,下面的更要费些时日来调理。

张远是何等的聪慧,这一转眼的功夫也就明白了冷右话里的潜台词。

也暗暗沉下心来。

烟花之地那种地方,要对付一个人的手段,自然能想到几种。

傅左骂骂跌跌,“小右子,给老子说明白罗,都是哪群龟孙子动的手,老子去废了他们去。”

冷右看都不看他,“你瞎搀和什么,这事我自会处理。待一旁去。”

傅左还想说话,就被张远给喝住了,“傅左,回朝后,这些天的事够乱七八糟了,你不是个能玩心计的人,就别在瞎搀和了。”

傅左很想反驳,他怎么就是瞎搀和呢?他也出了不少力的。

不过,张远有句话说对了,他就不是个能玩心计的,他还是乖乖坐在一旁,听着吧。

只是心里头的火气,怎么都消不下去啊。

张远突然仰头道,“我们三人事情还算顺利,只是不知道王爷那头进展如何,汗。闲王能摊上王爷这孙侄子,也是闲王的福气。也不枉费我们这帮人为了这事东奔西跑的。”

冷右勾唇轻笑,拉闲王一把,只是事情都凑巧撞到这一块去了罢了。

皇上容不下镇国公府,和闲王。万贵妃容不下太子殿下和王爷……

如今闲王突然回朝,可不就给了皇上和万贵妃两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了吗?

王爷拉着镇国公府和闲王,就是牵制着万贵妃……事情凑到一起,王爷自然不会对闲王不顾……

只是,此刻的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万无一失的一个局,最后的结局却是王爷不能承受的!

而此时的千行宫

穿着一袭深色紫裙的万贵妃端坐在铜镜前,披散着长发,纤细白嫩的右手拿着画眉,在嫩如豆腐的肌肤上画着柳眉。

一点一点,完全陶醉的表情,只那如毒蛇般的目光,仿佛要将铜镜给击碎一般。

身边一侧手中端着金光灿烂首饰的宫女,垂着头,不敢将眼神放到贵妃娘娘的身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偶有寒风吹起屏风一角,旁边直直的跪着一个黑衣人。一身乌黑,就连头上也戴着个黑帽子,只能勉强看到他微露在外头的下巴。

万贵妃画好眉毛,嗤嗤笑了两声,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放下眉笔侧身挑着首饰。

“高邑,你是如何向本宫保证的?”

高邑始终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万贵妃旁边的宫女双手无故抖了两下。

戴好精致耳环,万贵妃侧身坐着。宫女将手中托着的首饰都放到一旁,拿起放在铜镜旁的木梳,给娘娘梳着长直的黑发。

高邑腰杆挺着,干涩的声音里能听出一股疲惫,“属下知错,请娘娘责罚。”

万贵妃轻笑一声,“错?你错在哪?”

高邑没出声了。

室内气氛沉寂得吓人,宫女拿着发油的手好几次都给抹歪了,分布不均匀。

万贵妃清冷的道,“两百人,一人没回。你倒是很会用人,本宫精心培养出来的死士,一个都不剩。”

明明是不温不火没有大怒的前兆,可宫女和高邑都将身子抖了下。

将发鬓梳好后,万贵妃将宫女挥退出去了。宫女行了礼,转身,出门。动作要比平日里快上三分。

万贵妃起身,一袭深紫色袄裙高贵,气势逼人。走到高邑的身前,附身两指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本光洁的下巴如今却长出了些许的胡渣。

可想黑帽里头的样子多狼狈。

“本宫是如何吩咐的?”

高邑隐在黑帽中的双眼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