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燮安的表情渐渐变得阴沉,突然间冷笑?一声:“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激怒我的下场。”

他手?指用力,将纪斐言狠狠甩在床上?,欺身而上?。

“啪”的一声,衬衣的纽扣被扯落,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腰腹被略带薄茧的指腹抚过,纪斐言身体一个激灵,本能地想要从那只手?下挣脱,却被沈燮安压住大腿,无法动弹。

沈燮安短促地笑?了一声,俯身在他耳边提醒:“别再消耗我的耐心了,现在你惹我生的气,可都是?你今晚要受的罪。纪斐言,我原本想好好跟你说话的,是?你自己不愿意听。”

“沈燮安,要我接受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

“随你怎么说。”

沈燮安勾了勾唇,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含糊,哗啦一声撕碎了纪斐言的衬衣,破碎的布料轻飘飘的划过空气,像被撕碎的自尊。

在越过道德底线的刹那,他对纪斐言压抑多年的感情如?山洪爆发,覆水难收。

早该这么做了……

为什么不早点占有他呢?

他其实,一直都想得到这个男人。

这个与纪怀星有着相?似面庞,性格却截然不同的男人。

他是?多么喜欢他的倔强,多么想要征服他的高傲,想撕下他凉薄的伪装。

而现在,他终于不必再克制自己了。

纪斐言咬紧下唇,每一声抗拒的心跳都震耳欲聋。

手?指艰难地攀附至床头?,他竭尽全力握住了床头?柜上?的花瓶,然后

狠狠砸了向了床沿!

花瓶碎片碎了一地,狼狈地散落在地板上?,像极了他们?之间千疮百孔的过往。

黏腻的液体淌过沈燮安冰凉的手?指,温度是?如?此滚烫,竟胜过千百句拒绝的话,比任何力量都要强大难以撼动。

沈燮安身体僵住,不可置信地松开手?,猩红的血液瞬间刺伤了他的双目,令他全身一震,不知不觉间停下了动作。

他颤抖着抬起头?,看?见纪斐言滴血的手?里攥着一块玻璃碎片,神色似水一般平静,却涌动着令人恐惧的癫狂。

不等他出声制止,尖锐的玻璃片已刺破喉间的皮肤,以撕裂的创口为起点,无情划开皮肉,最后狠狠扎进胸口。

像在解剖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

而持刀的人,却是?身体的主人。

这一刀割破了他与纪斐言之间因?纪怀星而存在的最后一丝牵绊,止不住的鲜血汇成一条无法跨越的沟壑,在两颗心之间筑起永远不会坍塌的高墙。

哪怕是?这样……纪斐言都不愿再爱他一回。

鲜血自刀尖处蔓延开来,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疯狂地外涌。

沈燮安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崩溃。

“纪斐言,你疯了吗?!”

他陡然抬高了声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底的恐惧,掩盖掉他不想听的声音。

但纪斐言没有屈服于他。

一个天性凉薄的人,是?不会对不爱的人宽容的。

“是?你说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疯子。”

“沈燮安,我永远都变不成你喜欢的模样。”

“现在,我比纪怀星更加破烂不堪……你还会爱我吗?”

一字一句,直刺沈燮安心脏深处。

纪斐言看?他的眼神凉薄到了极致。

那曾是?沈燮安最痛恨的眼神。

他为此轻视过纪斐言。

践踏之后,又施以无尽的折磨。

如?今,同样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