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上的水杯翻了,水杯把儿绊住了滚动的杯身,大难不死地留在了桌面。

顾朔风膝窝磕到了柜沿,一个身形不稳,坐在了床头柜。

滚热的呼吸喷洒在墙边,又从白墙逸散回了顾朔风耳畔,一半滚烫,一半温凉。

顾朔风顺着许轻岚的衣摆摸了进去,触手是大片不正常的体温,烫得吓人。

伤口发炎了?都这么多天了,表皮该长好了才对,难道是内里发炎了?

顾朔风还在思考着刀伤发炎的可能性,耳垂突然一痛,许轻岚咬了她。

“你干什么?!”

她下意识推了许轻岚一下,换来许轻岚一声闷哼。

“伤口……疼……”

别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喊疼,又用这么粗鲁的动作困着我,很违和好吗?

心里槽着,顾朔风却不敢再用力,任她为所欲为,粗暴又任性,像只抢食的野兽。

看样子不像是伤口发炎,那为什么体温这么高?

砰!

许轻岚似乎有些控制不住力道,猛地把她按到了身后白墙,她的臀还坐在柜子边缘,肩头却挨着墙,腰背悬空,被许轻岚按着肩按压着,弯出了不可思议的弧度。

“你……唔……放开!别……”

亲就亲,别咬人!

顾朔风已经百分百确定许轻岚真是吃错药了,这大得出奇的力道,还有这让人喘不过气的亲吻,绝对不是发烧的病人做得出来的。

问题的关键是,谁给她下的药?

这种短时药,下的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家里没有外人,只能是自己人做的。

顾朔风把家里现有的人捋了个遍,蔷薇、娄胜都很可疑,甚至那个根本就没起到监视职责的二姨太都有可能。

可……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可能下这么烈的药。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是冯卓然自己下给自己的。

可冯卓然干嘛要这么做?为了制造机会跟她和好?

这样只会让她更反感好吧?

而且冯卓然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所以到底是谁?

“嘶!你轻点儿!这旗袍我很喜欢的!”

顾朔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到底是谁干的,许轻岚潮红着眼,似乎不满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拽着她一起沉沦。

……

冯正德从医院检查回来,一切良好,积极复健的话,还是很有希望恢复的,当然,恢复到正常状态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像靠坐,拿个简单的东西,甚至歪歪扭扭写几个字,这些倒是可以期待。

冯正德很高兴,起码生活有了很大的希望。

到家时,正是午饭时候,芹香她们摆好了饭菜,老爷子高兴,不回床上吃,要坐桌,还让人赶紧喊了许轻岚下来一起吃。

二姨太早他一步回来,哪儿也没去,先趴顾朔风门前听了好一会儿墙角,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又是高兴又是着急。

高兴的是,她俩和好了,这事成了!

着急的是,这都一上午了,怎么她俩还没黏糊吗?老爷马上就回来了!

这犹豫着要不要叫许轻岚出来,冯老爷子就回来了,吓得二姨太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地推门进了顾朔风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两人搂搂抱抱,哎呦我的妈呀,真是没眼看。

明明都是女的,平时二姨太根本不会在意这个,可今天却如坐针毡,一眼都不敢看,赶紧背过身去。

“那个,然然,你爸回来了,你赶紧出来!别再气着他了,等晚上你再来就是了。”

许轻岚没有回她,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倒是顾朔风哑着嗓子虚弱道:“她听不到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