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修为深不可测,我原本并未看出,直到你显出真身,我才知你不简单,这才放心离开。

你怀疑的没错,我的确是可以发个传讯符的,只是之前发的都没有回应,我实在忧心,就想回去看看。

我行到半路便收到了师尊的才传讯,让我在林外待命,我不敢违背,只得又赶了回来,在夹竹林等了许久,察觉到洞中打起来了,顾不得再等,这才进了洞府。

你说元圣宗被迫俯首称臣我没有反应,我真的……没什么感觉,我……就像在听别人的事。

或许……或许是因为失忆,我对宗门没什么感情,就连师尊也很少见到,淡薄得很。

之前在客栈不敢说实话,是怕你们更加怀疑我,毕竟说自己失忆什么的,实在是不像真话。”

说罢这些,顾朔风小心翼翼望着栖烑,问道:“我说这些,你信吗?”

栖烑点头,眼泪勉强噙在眼眶,一个字也不敢说,就怕牙劲儿一松,眼泪不听话掉下来,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实在太丢脸了。

可她又舍不得转开视线,她想看着师尊,丢脸也想看着师尊。

看得越久栖烑越怕,太美好太幸福,总怕下一个眨眼师尊就消失不见,就像每次喝醉做梦似的,每次醒来都是痛彻心扉,每次痛过还会再喝,只有喝醉了才能在梦里见到师尊。

顾朔风本想继续编,可看着栖烑泫然欲泣却偏倔强忍着的模样,手不停使唤就抬了起来,轻轻盖过栖烑薄薄的眼皮。

栖烑下意识阖了下眼,眼泪瞬间滑落,晶莹如松尖露珠,像是淌在了顾朔风心底,整个心窝都湿漉漉的。

“想哭便哭,憋着忍着才是傻。”

“师尊不嫌徒儿没用吗?”

“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这才是真性情,想哭不敢哭,想笑不敢笑,那岂不成了虚伪?”

栖烑脸不受控制地皱了下,突然一把搂住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珠小珠落玉盘,滴滴答答浸湿了顾朔风的衣襟。

“师尊!师尊!师尊!徒儿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

“徒儿每日都在后悔!后悔没早点开口说话,没早点唤师尊一声师尊!”

“徒儿本想了断了随师尊而去,可徒儿不甘心!徒儿还没替师尊报仇!徒儿更怕死了会不记得师尊!徒儿想永远记得师尊!想追随师尊的转世,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徒儿……”

栖烑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如开闸水库突然被挡了堤坝,连呼吸都凝滞了。

顾朔风等了半天不见她再开口,迟疑着拍了拍她的窄瘦的背。

“栖烑?怎么了?”

栖烑缓缓抬手,无声无息掐了个轻身诀,眼泪骤然消逝,只剩下通红眼眶。

她歪头埋入顾朔风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不对……

味道不对……

她的师尊……不是这个味道……

栖烑颤巍巍撤开身形,上下打量着顾朔风,看了她的手,顺着手又看了手臂,又看了脖子耳朵,还有半露的一点锁骨。

明明……明明就是师尊。

师尊的每寸肌肤她都了若指掌,这明明就是师尊,可为什么味道不一样?

是因为……在元圣宗待了太久,所以味道也跟着变了?

对,一定是这样。

栖烑脸色松了下来,为自己的一惊一乍懊恼。

“师尊……”

“嗯?”

“你见到徒儿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吗?”

“呃……有!怎会没有?我……我初见你便觉得亲切!没想到……你竟是我徒弟。”

顾朔风又叹道:“我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