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灵虚子勉强压下火气,一个甩袖,栖烑与驰钰全抽到了近前,他一手一个,抓起就走,眨眼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面面相觑,到处哗然一片,没人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驰钰不敢道出心魔一事,怕连累明煊,更怕明煊嫌恶,只咬死了与栖烑是兄妹之情,无论如何不肯合籍。

有驰钰这个儿高的撑着天,栖烑倒没受多少责罚,只被随着一同关进了婆罗狱。

明煊亲自来劝,说了许多宗门大义,栖烑跪姿端正,头埋得很低,任明煊嘴皮子磨破也不发一言。

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顾朔风如是对掌门说,言辞间道不尽的心酸。

灵虚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亲自上阵威逼利诱,先是驰钰再是栖烑,驰钰好歹还能说两句谢罪的话,栖烑这种半天打不出个屁的才最是气人。

灵虚子折腾半宿都是对牛弹琴,精疲力尽地找来毘罗、不修与顾朔风三人一起商议对策。

第二日一早,驰钰与栖烑被放出婆罗狱。

掌门神情疲惫道:“你们若坚持不愿,本座也不能勉强,你们回去吧,好自为之。”

驰钰含泪跪别灵虚子,满心感激与愧疚,栖烑也随着他一同拜别,迫不及待回了烟霞峰。

妄熄阁静悄悄的,顾朔风不在,栖烑咬了咬唇,规规矩矩跪在院中,静等师尊。

吱呀一声,左厢房门推开,扈兰鸢探出了脑袋,栖烑下意识抬眸望了一眼,这些年养成的习惯,一见扈兰鸢先笑。

扈兰鸢连眨了好几下眼,不自然地搓了搓胳膊,嗖得又缩回了头,房门随之紧闭。

居然……没有骂她?

栖烑有些意外。

她捅了这么大篓子,兰鸢师姐怎可能一句也不骂她?

难不成……兰鸢师姐生病了?

栖烑越想越不放心,寻思着师尊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干脆先爬了起来,挪到了扈兰鸢 门前。

叩叩叩!

连敲了数下,扈兰鸢才姗姗开门。

“干,干嘛?”扈兰鸢扶着门边,错开条门缝,低着头,像个羞羞答答的小媳妇儿,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栖烑更不放心了。

这还是那个就因着被她亲了一下,追着她打了好几天的兰鸢师姐吗?

那日她特意送了兰鸢师姐玉佩,就是想确认自己是否真的心悦师姐。

话本里总是爱送玉佩为定情信物,所以她也选了玉佩。

可看着师姐拿着玉佩,她并未觉得欢喜,又临时起意亲了师姐一下,更是没有话本中描绘的那般天雷勾|动地火,倒是让她越发想念师尊。

事后她也觉得自己唐突了,本想同师姐解释一下,可不等她开口师姐就摔了玉佩追着她打,凶得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她没寻到机会,一直搁置至今。

看师姐今日这般,莫不是还在误解当日之事?

栖烑抱拳行了个礼,浮出一行幽蓝小字。

【栖烑对师姐只有姐妹之情,绝无其他,那日唐突师姐,都是栖烑之错,栖烑随师姐打骂绝不还手。】

栖烑自觉这歉倒得还不错,就差没亲自递上荆条负荆请罪了,以往日扈兰鸢那好哄程度,冷着脸数落她几句,再不然上手打她两下,这事也便过去了。

却不想,扈兰鸢攥着门边的手越攥越紧,突然抬头望向她,柳叶眉纠结,杏核眼晦涩,让人看不懂情绪。

“你……你不用解释,我懂。”

那就太好了。

栖烑松了口气,没再深究她的情绪,探手从乾坤袋摸出枚灵果握了握,笑着递了过去。

【最后一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