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胡思乱想,栖烑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师尊只是在帮她,若我也出了状况,师尊必然也会带我过夜救助我的。
别傻了,今日你命悬一线,师尊看你一眼了吗?
不,不是的,师尊不是不看她,师尊只是注意到她已服了药,伤势无碍了,才先去救助危险的栖烑,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你可真会自欺欺人,师尊从你身前经过,哪怕停一息问一句,甚至给你个眼神也算是心里有你,可事实呢?她听了问了看了吗?没有,你在师尊眼中不过就是个洒扫奴婢,若没有万清诀,你看师尊看不看你一眼!
不!不是的!!!你别胡说!不是不是不是!!师尊在意我的!!师尊只是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你不是一直觉得师尊带栖烑来猎炼是让她送死吗?既是送死师尊又何必救她?你连个送死的人都不如,还想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不是的……师尊或许是出于怜悯,也或许是大比尚未开始不能让栖烑出事,也,也或许是……我猜错了,师尊并非要栖烑送死,只是……只是所有亲传弟子都必须出场,师尊只能大局为重,不得已才让她来的。
不管什么因由,师尊都更在意栖烑,你便是再如何辩解都没用,师尊心里没你!没你!没你!!!
你闭嘴!别说了!!!滚开!!从我脑子里滚开!!!!!
师尊才不是不在意我,师尊在意的!师尊曾经只我一个徒弟!她在意的!!!
扈兰鸢抱着头蜷缩在薄被里,她无法静心打坐,也睡不着,她的头快要炸开了,她好想师尊来看看她,哪怕什么都不说也不问,只看她一眼给她一个眼神,哪怕……哪怕是来责问她怎的没保护好栖烑……
只要师尊肯理理她,怎样都好……
深谷的夜,幽沉又寒冷,少了白日的暖阳,谷底雾气弥漫,寒气逼人,两侧山崖不时传来妖兽的嚎叫,间或一两声诡仄的怪笑。
可这并不妨碍夜的寂静,镇魇殿无论殿中殿后,到处悄无声息。
苏成仙跪守院前身形晃荡摇摇欲坠,扈兰鸢辗转反侧泪湿沾巾,小院另一头,驰钰盘膝打坐,脑中不断回荡着明煊塔前那句“你若不要栖烑,本尊便要了”,几次险些经脉逆行。
濯涟院外,穿过重重迷雾的另一处院落,傲剑宗掌门挥手布下结界,阖眼盘膝,烛火跳动着桌案前长老静坐的身影。
长老侧身而坐,手肘搁在八仙桌沿,探身细声道:“此事怕是障眼法,灵虚子那老狐狸故意让咱们撞见院中混乱,故意罚那练气弟子跪在院门口,故意给咱们下套。”
掌门慢吞吞道:“怎讲?”
长老道:“依狍子所报,灵虚子事先连个响都未打,突然便昭告全门为驰钰与那小丫头定了亲,按常理,驰钰那般仙才,怎能配给一个废灵根?且他们连议事会都不开便直接拍板定了,不奇怪吗?”
“不是说栖烑是驰钰的情劫,助驰钰突破有功,且驰钰坚持要娶,这才定亲的吗?”
长老摇头:“这事从源头就古怪,驰钰本性淳良,哪怕是装的淳良,也绝不会蠢到去猥|亵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便是真动了那邪念,以他的修为,想做到滴水不露丝毫不难,怎会蠢到让人当众抓包?”
掌门撩开眼皮淡淡扫了长老一眼,“依你之意,这是做戏?”
“不错,做戏给咱们看,让咱们误以为那小丫头对他十分重要。”
“可他们为何好端端要上演这么一出?难不成他们故意诱咱们联名上书让所有亲传弟子参加大比?”
长老再度摇头,“那老狐狸的确奸诈,可大抵还想不到咱们会突然走这一步棋,况且,全部参加便会暴露他们的整体实力,这些年他们一直遮遮掩掩,不就是怕咱们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