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钰吓了一跳,慌忙还要再跪,灵虚子斥道:“不许跪!不许再说这些大逆不道之语!为了区区废灵根置宗门荣耀于不顾,你师尊就是这般教你的?!”
“弟子……”
灵虚子打断,虎目圆睁,不怒而威。
“毘罗!”
“在。”
“教不严师之惰,去毗娑池思过!”
驰钰想跪下求情,又想起方才灵虚子不准跪,只得抱拳急道:“这不关师尊的事,求掌门师叔不要牵连师尊!一切有弟子一人承担!”
“你承担?宗门荣辱你一人承担得起吗?!!”
“弟子……”
“不必再说!毘罗!还不下去!”
这事的确没有好法子,毘罗只擅长炼剑斗法,弯弯绕绕的实在不行,掌门都发了话了,他只得领命下去。
临走前他不忘叮嘱驰钰:“不可再惹你掌门师叔动怒。”
遂又看向顾朔风,“不管此事如何处理,这娃儿的剑,我管了。”
这话一出,连灵虚子都忍不住多看了毘罗一眼。
炼剑极为费神,尤其毘罗身为修真界第一炼剑师,对剑的要求更是严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耗费的精力就更是难以计数。
哪怕丁点儿瑕疵在毘罗眼中都是废剑,是要丢掉的,而他丢掉的这些剑已是众人争破头的至宝,旁人炼剑少则几日,多则几年,顶破天了,毘罗炼剑,百年起步,上不封顶,不用想也晓得有多珍贵。
平日里求剑者恨不得踏破清平宗大门,毘罗几乎从未应过,他炼剑极为随性,很少专门为谁量身定制,整个修真界,除了他自己,只有灵虚子、明煊和不修是他量身打造的佩剑,其余峰主、长老,都是他炼成后谁合适用便赠予谁的。
粗粗算来,毘罗已有五千年不曾专门为人炼过剑了。
没想到今日竟主动提出为这小不点儿炼剑,怎能不让灵虚子诧异?
修真界第一的炼剑师亲口承诺赠剑,若让旁人听了去,只怕又要掀起轩然大波。
毘罗走了,掌门垂眸又细细打量了小栖烑几眼。
难怪她天梯能攀那么高,原来是个机缘极好的娃儿,若非资质实在太差,那最后一级必然是能攀上来的。
顾朔风也有些诧异毘罗能出此言,看来毘罗是真十分看重驰钰这个大徒弟,为替徒弟致歉,竟做出了这种许诺。
不过这样也好,能彻底打消灵虚子对栖烑登天梯的怀疑。
小栖烑左看看右看看,知道他们是为了她争吵,却不明白到底在吵什么,只能一言不发站在顾朔风身后,仰着小脸扑闪着长睫毛。
驰钰眼看自家师尊因他受罚,愧疚难当,也知晓师尊承诺炼剑是为了自己,更是无地自容不知该怎么办。
灵虚子发话道:“好了,这事便这么决定了,明日早课当众验明正身,都回吧。”
驰钰剑眉紧锁,实在不忍心如此伤害小栖烑,盘算着要不要不顾一切当众发下心魔誓言?
他不怕受责罚,就怕掌门师叔迁怒师尊。
到底要不要?
灵虚子瞥了他一眼,冷眉道:“若你胆敢擅作主张,便让你师尊代你受罚,以你师尊的修为,少说也要罚他三百祖师棍!”
“师叔!!”
“还不下去!”
驰钰还想再说,眼前绯袖摇曳,顾朔风探臂拦住了他。
“你先带着栖烑到殿外候着,我与你掌门师叔有话要说。”
驰钰自是听明煊的,领着小栖烑先出去了。
灵虚子方才责罚毘罗不过是做给驰钰看,这会儿小辈儿们出去,他威严的神情也瘫了下来。
灵虚子叹气道:“我知那娃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