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乔言两家市里悬殊,乔家赢面很小,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

这 么危险的事,他不是想着让你明哲保身,却想着拉你下水,这让我怎么相信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于星澜没想到外公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动容地抓住了他满是橘皮的大手。

那手虽然老了,不好看了,却总会让她想起小时候被外公举高高的画面,那原本该是父亲给予的,她却只有外公。

外公拍了拍她的手,沧桑又慈祥道:“老实说,没有你的提醒,我或许还想不到这一层,因为在我眼里,他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是我的乘龙快婿,我早就把他当了自己人,不管怎么看他都是好的。

幸好你提醒了我,你刚提醒过,他就告诉我言随心是害死你妈的凶手,那一瞬间,我不是震惊,而是觉得不可思议。

一个想欺负我外孙女的人,突然告诉我救了我外孙女的人是我的仇人,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他真当外公是老糊涂了?居然随随便便就敢来糊弄?!

更可气的是,你外婆还真就给他糊弄住了!

我那会儿都想拎着你外婆的耳朵好好给她上一课,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刚挂了你的电话,说不定我也会上当。

有那么几秒钟,我差点跟乔中林翻了脸。

可我是什么人?我是你和凡凡还有你外婆的顶梁柱,我必须得给你们做好榜样。

面对未知的敌人,跟他翻脸绝对不是明智之举,最重要的是要洞悉他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我也确实想听一听他的分析,毕竟事关你妈,我再怎么冷静也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

所以我才顺着他的意思,先喊了你出来。

你不会怪外公让你躺后车厢吧?”

外公不知是刻意调节气氛,也或者是老顽童发散了本性,语气格外的阴阳顿挫,表情也十分生动形象,尤其是那时不时挑起的粗眉,让于星澜忍俊不禁,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了声。

外公缓缓收起那老顽童的表情,一只手被于星澜握着,另一只手探过桌子慈祥地摸了摸于星澜的头。

“看看,这样多好,绷着个脸这是吓唬谁呢?”

“外公……”

很久没被这样当成小孩子看待,于星澜羞涩地低嗔了一声,终于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有 的味道。

外公的眼眶隐隐发热,他又花了眼,仿佛看到了年轻的女儿在跟他撒娇。

他连眨了数下眼,掩藏了情绪,安抚好了外孙女,这才进入正题。

“外公刚才说的,你还记得吧?不管是言随心还是乔中林,保留一线是最基本的。

言随心虽然恶名在外,甚至可能是害死你妈的凶手,可我们不能忽略了她从没对你造成实质伤害并且还多次帮你的事实,在证据确凿之前,不能把她一棒子打死。

而乔中林,就像他说言随心是凶手只是推测,你说他心怀不轨也只是推测,虽然可信度很高,可只要不是证据确凿,同样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你现在的状况怎么说呢……”

外公沉吟了片刻,眸光一亮,炯炯有神道:“这就好比三国外交,你是中立国,两边都想拉拢你,可谁知道他们拉拢你到底什么目的?是真情实感还是狼子野心?

你现在是三国里最弱的那一国,他们不管谁想毁了你都很容易,这是你最大的劣势,可也是你最大的优势,因为他们不会把你放在眼里,或者说,不会觉得你能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威胁。

而你想在夹缝中生存,就必须坚守立场,要么谁也不投靠,要么就左右逢源。

不管是哪一种,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都可以倒戈一方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