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时,小星凡还不到一岁,虽然有保姆带,可小星凡只黏她,一会儿看不到就会哇哇哭,于星澜寸步不离地带了妹妹两年多,妹妹三岁时,她被继母陷害来了疗养院。
其实她可以跟父亲求情,也可以找爷爷解释,但是她没有,因为继母威胁她,如果不去疗养院,那么下一个被对付的人就是妹妹。
妹妹还小,没成人之前对她们没有任何的威胁,而她却已经十五岁了,尤其是爷爷卸任,父亲全盘继承了家业,继母担心父亲提前立遗嘱,有了精神病史的记录,继母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一来,父亲不会分给有精神病的女儿太多财产。
二来,即便分了,一个有精神病的女人是没有自主行为能力的,身为直接监护人的继母有权利帮她保管财物,直到她死的那一天。
继母算得精明,于星澜即便再怎么不甘愤恨,终究还是妹妹比较重要,至少十岁前,继母还不会针对妹妹,只要自己乖乖地别威胁到继母就行。
“姐姐?想什么呢?不喜欢我这么喊你吗?”
于星澜回过神来,或许是这一声姐姐,让她觉得眼前两眼水汪汪的顾朔风更添了几分可爱。
一个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小孩子而已,突然被关到这里,别说是疯人院,就是普通的禁足,只怕也会接受不了,尤其还是小言这种明显没吃过苦,蜜罐儿里宠大的娇宝贝。
难怪她之前行为那么乖张,那么桀骜不驯,应该是她对父母的示威反抗吧。
“想喊姐姐就喊吧,反正你也比我小。”
顾朔风半眯着眼又蹭了蹭于星澜的手,斜阳逆在身后,光痕勾勒着她柔和的脸部线条,脸侧的细小绒毛在阳光下清晰柔软,她乖巧的像只慵懒的小奶喵,仿佛随时都会从喉咙里逸出呼噜呼噜的撒娇声。
“姐姐~”
没有呼噜呼噜,只有一声清甜的姐姐,软软糯糯,直酥到于星澜心底。
于星澜情不自禁勾起了一抹笑,清冷的眸底漾起丝丝温柔,这是只有对妹妹才有的温柔。
“你是因为什么被送来这里的?”
于星澜从不爱打听别人的事,今天第一次破了例,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久太久没听到“姐姐”这个称呼了。
“我呀……我不敢说。”顾朔风落寞地垂下眼帘,于星澜的手都放下了。
于星澜突然惊觉自己问到了别人的隐私,赶紧道:“我就随口问问,不用答我的没关系。”
顾朔风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我怕你会怕我,怕你……以后看见我转头就跑。”
“不会的,精神疾病是不会传染的,再说,护士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待这么久,本身就说明了你没什么太大的杀伤力。”
顾朔风咬了咬唇,偷偷抬眸望向她,“真的……不会怕我吗?”
于星澜仿佛看到了妹妹吮着手指偷偷抬眸望着她,委屈巴巴的问她:真的不能给我棒棒糖吃吗?
她不由神情更柔和了些,眉眼的清冷都淡了。
“不会怕你。”
顾朔风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神秘兮兮地两手扒在了于星澜腿上,不断向上探身,几乎凑到了于星澜脸前,唇与唇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三厘米,这才细声细气道:“我真的说了?”
“说吧。”
于星澜十五岁就进了疗养院,尽管还没来得及接触“同性恋”这个概念,却本能觉得顾朔风贴得有点太近了,她下意识朝后缩了缩身。
顾朔风的话恰好掐在这时机出口。
“我其实是……性瘾。”
最后两个字落音,于星澜的背也靠上了椅背。
顾朔风看着她撤开的身形,扒在她腿上的手隔着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