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飞脸色陡变,支吾了两下才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徐汀兰微微一笑,看似温婉娴静却句句刀光剑影。

“我要不来,你们这是打算把我爸再喝进医院吗?不知道他才刚出院?而且还是必须禁酒的脑淤血?!你可真是个好女婿!”

扫了一圈那一家子,徐汀兰又补一句:“你们可真是好亲家!”

王建飞爷仨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赵喜凤看不下去了,突兀地猛笑了声:“矮油!多大点儿事?就喝这几口酒能怎么地?难得我们来一趟,别扫了你爸的兴!”

徐汀兰拉了个高凳,挤到了老爷子老太太中间坐下,把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扣在桌上,酒液顺着木漆桌面穿过盘碟流向了对面的王建飞。

这折叠大圆桌有点儿歪,几十年的老桌了,老爷子一直没舍得扔,徐汀兰对这张桌子再熟悉不过,只看桌纹就能看出哪边略低。

王建飞赶紧找纸堵那流过来的酒,可纸早让老二媳妇儿不要钱似的给她儿子擦嘴擦手抽完了,王建飞只得捏起她用过的脏纸团挡酒。

可还是晚了一步,酒液哗啦啦流了下来,虽然王建飞及时岔开了腿,可桌小人多位置挤,想挪椅子出去都不容易,能有多少空间让他躲?他裤腿还是流上了点儿。

王建飞人懒,却爱干净,皱着眉头想找张纸擦擦都没有,老太太起身想帮他拿纸,却被徐汀兰按住了腿。

徐汀兰没理睬王建飞,转眸望向赵喜凤,唇角带笑,眼神带刀。

“说刚说什么?扫了我爸的兴?妈,你是在逗我笑吗?你见过几个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不然家里的农药你们也喝瓶尽尽兴?”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老爷子赶紧打圆场。

“哈哈,我这闺女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没事,就喝这几杯不要紧。”

赵喜凤有些下不来台,不仅不领情,还皮笑肉不笑冲老爷子道。

“我们一大家子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们,你们招呼不周我们也就不说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建飞刚敬的那杯,好歹得回回来吧?不然传出去,大家伙儿岂不是要说我们建飞在老丈人家不受待见,敬个酒老丈人都不喝?”

换做旁人这么说,老爷子肯定不喝,可这是亲家母,老爷子怕闺女回去再因为这么点小事受婆家气,再说前面都喝了,还差这最后一杯吗?

老爷子翻过那酒杯,刚想伸手倒酒,徐汀兰按住了他的手。

徐汀兰瞟了一圈这一家子,唇角笑意不散,不咸不淡地问出一句。

“你们突然来我家,事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看这都三点多了你们才吃上饭,你们要早说,我不就能提前过来帮着我妈一块儿做?你们不也就能早点儿吃到嘴里了?”

那一家子心里有鬼,也摸不清徐汀兰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钱的事,见她气势咄咄也不敢搭腔,互相看了一眼,假意没事人似的,继续夹菜吃饭。

徐汀兰冷笑一声,又道:“你们连给我说一声的工夫都没有,看来是有急事了,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也能帮帮忙。”

一家子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王建飞身上。

王建飞咳了一声,道:“我们能有什么事?这不我爸妈刚从老家过来,就想着过来见见亲家吗?你没看,专门带的土特产。”

“哦。”徐汀兰点了点头,“只是探亲?”

“对,只是探亲。”王建飞还重点了下头。

徐汀兰了然颌首,“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狮子大开口找我要二十万,我不给就恬着脸来我爸妈这骗儿呢。”

“什么?!”

老爷子老太太都转头看向了徐汀兰,一脸愕然。

王建飞一家更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