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要吃,这玩意白送自己都不要。

“你们村里已经割麦子了?没有会看天气的?前段时间下了大半个月的雨,麦子没晒干得捂霉。”

“嗯,没有。”说起这个许宏义脑袋发疼,麦子霉了一半,交粮税还得交好麦子,家里还多添了几口嘴张嘴要吃的,大妹的嫁妆还是用男方的聘礼买的,自己的大儿子也五六岁了,在家帮忙哄弟弟妹妹,大字不识一个,到时候又跟自己一样埋头在地里刨食,二叔家的老大娶了酒馆掌柜的闺女,人家越来越好,自家还填不饱肚子。

想想头发花白的老娘和日渐沉默的老爹,许宏义越发想捶死小时候念书打瞌睡的自己。

“中午到小姑父家吃饭吧,我买了排骨,你小姑也怀里老二,看到你去了肯定高兴,下午我送你回去。”这麦子被水泡了,屠大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村要不是有个会看天的五大爷,也是麦子要发霉,每年都是端午前割麦子,今年因为那仗雨都耽搁的快一个月了,也就这两天麦地的土刚给晒硬实,村里人正在碾稻场。

“不,我不去。”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他讪笑一下,说:“我中午要是不回去我家里还得害怕我遇上事了,还要来镇上找我,小姑父你不用客气,你快回去吧,这会儿天热了,我也要往回赶,家里中午做的有我的饭。”

“那行,你回去给大哥大嫂说一声,下次要是中午不回家那就是去你小姑家吃饭了,糖葫芦都卖给我吧,我拿回去跟村里的小孩换猪草,大热天我也懒得出门割草喂猪。”屠大牛掏出荷包里买排骨剩下的铜板,也没数都给塞到他手里。

“这不值钱,小姑父你拿回去吃,我小姑喜欢吃这又甜又酸的玩意儿,你拿回去给她吃,我这也卖不完,拿回去也是糟蹋了。”说着还把怀里揣的八文钱掏出来要还给屠大牛。

“那不行,哪有姑父沾侄子便宜的,你小姑知道了可不得捶我?你可别害我,我走了,下次到我家吃饭。”

夺过他扛在肩上的糖葫芦稻草棍,几步就蹿上牛车,像是鬼撵的一样急急忙忙催着老牛快走,直到走远了才回头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