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2 / 2)

婚姻里,你也没有错。”林晚星同样坚定地说,“人很容易将选择失败带来的问题,归结到自我身上。但他的错就是他的错,他卑劣怯懦,你堂堂正正,你没做错任何事。”

何悠亭眼眸低垂,排骨火锅的配料轻轻翻滚。

店里的客人走了一些,终于有几张桌子空了下来。

江岸光色迷离,她抬起头,轻轻点了点。

可林晚星知道,那些道理谁都知道,但要走出来,还需要很长时间。

幸好,他已经死了。

锅里的腊排骨汤已经煮得足够软烂,林晚星拿了两个新碗。

她告诉何教授,虽然舒庸看起来极度变态,但他始终是个弱者。

新达尔文主义范式认为,自然是冷酷无情的,道德准则是互相竞争的利益集团为繁衍所捏造的。只是近些年心理学与神经科学研究的进展,冲击着舒庸坚信的这套理论体系。

他一直伪装得很好,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是后来在不断回忆中,才逐渐意识到的。

研究受挫,舒庸或许将自己视为真理的殉葬者,也想让她看清人性真相,狠狠动摇她。

可无论他自以为的理论多么充分,但他始终是信仰之争中不敢再看下去的弱者。

她们边吃边聊,毫不避讳地谈论舒庸,讲起过去和未来,也聊到付新书最后的选择。

“或许我没办法证明我的老师是错的,但我的学生可以。”林晚星最后说。

何教授欣慰地笑了起来。

锅底的酒精灯已经熄灭,店堂中,只剩下老板夫妻在做清扫。

按照计划,在今日三民中学之行结束后,她要去往韩岭,接受每周一次的固定心理治疗。

而何教授是三民人,要回老家住一晚再离开。

也就是说,分别时刻已至。

林晚星点亮手机,王法发来了最新的照片,是俯拍的一段江岸。

“他来接你了吗?”何教授问。

林晚星点了点头。

何教授笑了起来,让她拿好手机和背包,送她走到小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