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我亦是如此想。”

“所以?”

“可那日,面试的就两人。”

晁新忍不住了,笑着张开胳膊。

想要抱她。

向挽看出来了,偷偷看旁边:“你收回去。”

“怎么?”

“一会子有同学来收椅子和袖章。”

那摸一下脸,可以吧?晁新碰了碰她的腮边。

向挽端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她,突然也觉得好像挺久没见了。晁新长得真好看,在青葱的校园里像草地里盛开的月季,好看得出类拔萃的。

没说两句,同学果然就到了,跟向挽打了招呼。

向挽一动不动:“还未到时间。”

“没事儿,今天应该没啥事儿,你走吧,早点去吃饭。”同学伸手要她的红袖章。

向挽听闻,便侧身摘下来,单手不好弄,同学要帮忙,却见晁新俯身,细致又轻柔地把别针摘下,递给同学。

向挽也站起身,椅子也被收了,眼见同学搬着动作走了,这才活动活动筋骨,挽住晁新的手,不走了。

“怎么了?”

“累了。”她软绵绵地靠着,声音比身体更软。

“走吧,牌牌还在车里等着。”

“再靠一会儿。”好些日子没见了,一会儿有牌牌,又不太方便了,向挽舍不得走。

晁新转过身,抱住她。

想念这类情绪,最具象的动作就是拥抱,该用什么拉近距离呢?用体温、用呼吸、用心跳,用得体的距离中不得体的情绪,用礼貌的姿势中不礼貌的明目张胆。

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无法指摘的一次靠近,把惦念放到光天化日里。

十来秒,向挽满足了,放开她:“走吧。”

来到车里,牌牌等得有点焦躁了。

但还是讲规矩地叫了一声:“向老师。”

“牌牌。”向挽莞尔。

牌牌却没再搭她的话,而是爬上驾驶座的椅背,问晁新:“怎么这么久?你不是说,只让我等一会儿?”

“不好意思,刚才临时有点事。”晁新发动车子。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发个微信也可以。”牌牌有点急。

“我……”

“抱歉牌牌,方才我有事耽搁了。”向挽说。

但牌牌很失落,她看看向挽,又看看晁新,放松自己的身子落回座位里。

向挽这句话的意思是,她可以代替晁新解释,而且是两个人一起,向她这个小朋友解释。

她未必能理解透彻其中的微妙,但她有着天然敏锐的洞察力,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以前晁新总是这样,向别人解释她和牌牌做了什么,牌牌闯了祸,她会代替牌牌向老师、向同学致歉。

但这一回,向挽代替晁新,向自己说抱歉。

牌牌心里的委屈开始疯涨,渐渐成了刺,她很想不懂事地说一句:“我在跟我妈说话呢。“

但她又不能。

如果这么张牙舞爪,晁新会更觉得自己是个小累赘吧。

她想起四五岁的时候,晁新抱着她在医院,冷静又凝重地听着医生说的话,一样样把医嘱记好,还不忘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那时候她烧得迷迷糊糊的,张口就喊妈。

晁新捧着她的脸小声应她,她看清了,又浑身绷直地叫她小姨,喊得生涩又胆怯。

对牌牌来说,晁新是突然出现在她家的一个陌生女人,说是小姨,却和她妈妈一点也不一样,小姨看起来像仙女。

但在她幼小到无助的时候,晁新在医院里抱着她说:“没关系,你可以叫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