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首《more and more》。
“So many things I try to say to you
Then I don’t feel too well
Get so close and then I bail
……
I need you more and more
Baby one-and-done
Simply not enough
I need you more and more”
原本是男生的调,衬她略微低沉的嗓音最好,尤其是她的头跟着节奏微微点动,偶然喝上一口酒。
风流得要命。
她在唱歌的间隙将头发撩上去,又有一点浪漫。
向挽蓦地发觉了晁新不同于其余几位好友的吸引力,她穿着更严谨,但她的灵魂更不羁,偶然露出一种“我什么都可以做”的对抗世界一般的尖角,这类情绪不会出现在家境良好的彭?⒅?身上,也不会出现在小太阳于舟身上。
和苏唱的“可以做一切”也不一样,苏唱是底气,晁新是叛逆。
正如她唱这首歌,究竟想了什么,还是没想什么,她不打算同任何人交代。
放下话筒,她在于舟捧场的鼓掌声中笑了笑,端着酒坐回来。
没再和向挽说话,甚至没有耷拉着眼皮问她一句好不好听。
回到家时已经是月影西沉,牌牌和晁新发过微信后,在沙发上睡着了,茶几上还有一点外卖盒子和一小袋打开的零食,晁新有点心疼,上前抱起她,要放到卧室去。
牌牌半梦半醒,喃喃问她:“小姨你回来了?”
“嗯,去屋里睡。”晁新哄她。
“不是说九点回来吗?”牌牌委屈,到了九点十分还没听见晁新进门,她就撑不住了。
“晚了二十分钟,有点堵车,不好意思。”晁新低低说,然后将她放在床上。
“没关系,我原谅你。”牌牌的声音渐渐弱下去。
晁新把她的小猪吉祥放到她怀里,给牌牌抱着,然后站起身来,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真的快是大姑娘了,抱不动了。
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又和向挽说了几句话,各自将行李箱拖去房间,准备早些洗澡睡觉。
由于牌牌睡了,向挽就用了客卫,洗去一天的疲劳,又带着酒意,还以为很快就会入睡,但却越躺越清醒。
于是向挽起来,把白天收到的入学通知文件拆开,就着月光看了会儿,然后再回到床上。
停滞七八分钟,翻了个身,仍旧不想睡。
她觉得自己骄纵的心理又起来了,这表现为一种类似于“理所当然”的心态,便是她认为世间的好东西都当是不费吹灰的,唾手可得的。譬如奇珍异宝、珠翠华服、美味佳肴,还有昨夜晁新带来的一场好眠。
暖融融的怀抱,软绵绵的呼吸,体香像蚊香,后者驱蚊,前者驱梦。
都令人入睡安宁。
于是她起身,穿着拖鞋推开晁新半掩的房门,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后“半梦半醒”地,“迷迷糊糊”地,“误打误撞”却又“精准万分”地,睡到了晁新的床上。
晁新也没睡,侧卧着,不施粉黛的脸对着她。
“走错了。”她白皙的脸在茂密的卷发内,望着向挽低声说。
“是吗?”
“没有吗?”
“从前在府邸,我若睡不着,也去寻来姊妹一起睡。”
晁新轻扇睫毛:“和姊妹一起睡,也会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