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要念书去了。”
“哎呀,大有前途啊。”老板娘不走心地客套。
“谢谢。”但是向挽很认真地致谢。
拎着购物袋出来,她正想看看小区门口还有没有卖小菜的,却看到了晁新的车。
不太有看错的可能,因为晁新银色的车实在太显眼了。
向挽有点诧异,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晁新把副驾驶的车窗按下来:“你怎么在外面?”
“你包忘拿了。”她又说。
她透过车窗看弯着腰的向挽,像从画框里看她。
车里的音乐此刻正播到一首英文歌,叫做《more & more》。
向挽的指头扶着车门,偏头看她:“那你怎的过来了?发现时便可以给我打电话。”
晁新摇头:“我不喜欢跟人打电话说,你等我。”
她喜欢自己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然后听着音乐等别人。
像早上那样。
向挽失笑,有些不能理解的怪癖。
但这不是怪癖,可能是阴影,怕有人满怀希望地等待,而自己失约的阴影。晁新没有多说,下车把包拿出来,递给向挽:“上去吧,早点睡。”
“辛苦晁老师了,晚安。”
“晚安。”
晁新收回手,坐回车内,打了起步的转向灯,然后消失在车流里。
她开得很快,到家里还不到十点。
牌牌没有睡觉,用睡裙裹着自己曲起的膝盖,一边吃泡椒风爪,一边看日剧。
“呀,约会回来了呀。”牌牌抄起手,像个小大人一样阴阳怪气。
晁新嗤笑一声,没理她,很疲惫。
“你没感觉到一点羞愧吗?晁新新,你让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小女孩儿独自在家,吃了两顿外卖。”
“你知道吗?”牌牌撑着额头,在电视机五光十色的光亮中戚戚然望着她,“地沟油对智商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如果我下次语文只考了81.6分,那也是你的原因。”
“所以已经有卷子是81.6了吗?”
晁新把包扔在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
“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了。”晁新很疲惫,“赶紧拿出来吧,我签字。”
“我不敢。”牌牌抱着抱枕,很害怕。
“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这么好说话,我害怕。”小哑嗓又委屈了。
晁新笑一声,坐到她旁边:“是有一件小事,想要通知你。”
“可以不通知我吗?”牌牌捂住耳朵。
晁新伸手,把她的右手拿下来,小手糯糯的,已经很瘦了,可手背上还有几个窝。
她说:“向老师要来我们家住了,合租。”
牌牌五官都分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你跟她谈判的结果?”
嘴一瘪,又要哭了。
说好的停掉古琴课呢?不仅没停,以后还要朝夕相处?
“停。”晁新皱眉,把她的眼泪吓回去,“我跟她说过了,她以后不会这么严厉了。”
“可是我的天塌了。”牌牌喃喃说。
“理由呢?理由是什么?”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晁新沉沉叹一口气:“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你已经大了。”
“哈?”小奶音又弯弯曲曲的,禁不住吓了。
“可能你也有预感,为什么我要让我同事来教你,以外教课做交换,每周还要给她做饭。”
“因为我们家,”晁新抬眼看她,“很穷。”
“真、真的?”牌牌死死抿住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