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心无旁骛地数着喝了七口,果然不打了,牌牌一直觉得很神奇,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可能叫做大人的魔法吧。
作业在等着上奥数课的时候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她和晁新商量过了,打算周日晚上再做,于是她就要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
刚提步,脚下拐了个弯儿,依在饭桌边,眼巴巴地跟晁新说:“好香啊。”
十岁的姑娘学会了含蓄,想吃不直说,而且不对做饭的向挽说,只望着晁新。
“你不是吃过了吗?”晁新坐在向挽对面,拌面。
“我也觉得我可以喝口汤。”牌牌鼓着腮帮子,自我肯定地点点头。
晁新吃一口面,吃完才慢悠悠地说:“但不是我做的,你要问做的人可不可以。”
做的人别了别头发,安静地吃,仿佛没有听到她们说话。
牌牌咬了咬手,问:“向老师。”
“嗯?”向挽抬脸,很温柔地对着她。
“可以吗?”说得很含糊,牌牌的手指在撕自己嘴上的死皮。
向挽噙笑站起身来:“只喝汤,还是要一点面?”
牌牌看了下,如果要面,估计得重新下,于是她说:“喝半碗汤就可以了。”
“四分之一碗。”又精确了一下,用了高级的分数。
“我不太知道四分之一碗是多少,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盛吗?”
“好呀。”牌牌有点不好意思,跟着向挽走进去。
她望着向挽盛汤的动作,突然发现,要是向老师不躺在晁新的大腿上,也不强迫自己背《师说》,那也没有很像狐狸精。
有点雀跃地端着鸡汤,坐回餐桌上喝,但她并没有被一碗鸡汤收买,因为这鸡汤是晁新熬的,向挽不过是热了一下子。
她就只谢谢向老师热的一下子,和盛的一下子。
吃完饭,牌牌“知恩图报”地去洗碗,也是因为明天要出去玩,表现一下。
这样晁新就会同意带上她的粉红色蓝牙话筒了。
晁新和向挽靠在沙发上,看水镇的攻略,等牌牌出来,晁新抽了纸巾给她擦手,然后示意她自己调电视看。
向挽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忽然想起要紧的:“我要给自个儿订酒店么?我还不晓得你们订的哪一家。”
“不用,”晁新说,“我定的套房,两个房间,你一个,我和牌牌一个。”
她自然而然地说她和牌牌一个房间,向挽咬了咬下唇。
“那若是我不去呢,两个房间岂不浪费?”
“如果你不去,我一个房间,牌牌一个房间。”晁新说。
向挽垂下眼帘,没说话。
原来她有另一个计划,连假若自个儿不去,她都想好如何住宿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刚做过,自己格外矫情些。
牌牌的大眼珠子左右转,支起耳朵听,她发现向老师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晁新也发现了,因为她用眼角看了向挽两次。
但可能是碍于牌牌在场,她不好搂着抱着向老师哄。
牌牌只想了一下子“搂着抱着”这个词,就浑身打了个寒战。
又看一眼她俩,晁新好像是恪守对自己的承诺,她俩现在沙发都各坐一边,跟中间划了道银河似的。
突然就有点愧疚,一丢丢。
于是她用力擦着自己额角上一小块灰,讷讷说:“小姨。”
“嗯?”
“要不,我自己睡。”挠挠腮边。
“你不是一直自己睡吗?”晁新陡然没转过弯来。
“我说出去呀。”牌牌收着小下巴。
“你确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