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目光定在她脸上,凝视许久,轻声说:“拍个戏而已,这么拼命。”

他过来前跟小覃打了通电话,询问情况,才知道她今儿一下午基本都在淋雨,三月半的南方,天气还远远未到开始暖和的时候。小覃说,笳姐就是太敬业了,也不肯提前告诉我,不然肯定会叫导演换场次的。

南笳淡淡地说:“这是我的正运,这种时候还不拼命什么时候拼命。调度都提前安排好的,其他演员也各有安排,总不能全部门迁就我一个人……”

她话没说完,因为周濂月手放下去,落在她后背上,一把将她合进怀里。

她顿了一下,就住声了。

此刻才觉得好累。

从拍戏到人际,都有点强撑。可是没办法,她被耽误太久,出发太晚了。梦寐以求的机会,哪怕拼掉半条命也不想搞砸。

不能想。

以为不会,但其实还是会有一点委屈。

这委屈又不知道该冲谁。

至少,不该是冲着眼前这个人吧。

可她怎么还是眼泪涌出来。

是不是她太“饥不择食”。

他这么冰冷的一个人,这个拥抱让她觉得温暖极了。

23. chapter23 守夜人

周濂月迟缓地感觉到渗入衬衫布料的湿意。

他低头去看, 而她先一秒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我知道这很扫兴……抱歉。”

周濂月一时没作声。

他是挺讨厌女人哭哭啼啼,但不至于, 真不至于。

周濂月的沉默叫南笳觉得, 他可能是真不高兴了,手掌在床单上撑了下, 便要从他怀里脱离。

几乎是同时,周濂月伸手,在她后背猛地按了一下。

她一下又跌回去, 额头撞上他锁骨, 磕出一点隐约的痛感。

他声音清冷,也没什么情绪:“行了。”

他既然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过来,总不至于还欠缺这么一点耐心。

南笳听明白,“行了”不是说“行了别哭了”, 而是,“行了,想哭就哭”。

她在下午的戏里,榨干了作为戏里角色的所有情绪, 又在此刻,通过眼泪的盐分排释掉了作为自我的情绪。

等抬起脸, 离开周濂月的怀抱,那一片已被浸得一片潮湿。

喉咙干涩而痛, 南笳咳嗽了两声,说:“我可能还没有从下午戏中角色的情绪脱离。”

她意识到, 这话比起解释给周濂月听,更像是解释给自己听。

周濂月看她片刻,没发表什么评论, 他抬手腕看一下表,说:“小覃说你没吃晚饭。”

“嗯。”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南笳知道他可能是要给小覃打电话叫她再送份过来,伸手将他的手按住了,“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弄,这里也不是什么服务完善的五星级酒店。而且我明天还有场戏,现在吃到时候化妆脸肯定会浮肿。”

周濂月不咸不淡地评价一句:“我看你是真打算把这条命搭进去。”

南笳从一旁床头柜上拿起睡前拆下来的发圈,将头发随意一绑,缠了个毫不规整的丸子头,笑了声,说道:“那多好,变成我的遗作,这戏就口碑和票房都不愁了。”

周濂月睨她一眼,目光不无警告的意思,别乱说话。

南笳穿上拖鞋起身,走到书桌那边去了。

周濂月站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了瓶纯净水。

喝水的时候,他往南笳那儿瞥了一眼,她正在翻药箱。

他问:“哪儿不舒服。”

“没……”南笳晃了晃手里的纸盒,“我喝支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