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1 / 1)

雨不大,蒙蒙的小雨,有时候伞也不必打,他抱着购物袋,穿过街道,石板路面被打湿,反射煤油灯的和橱窗的光,望过一路是湿漉漉、亮晶晶的。

有时候小餐馆吃饭,有时候在超市买来食材,自做――准确地说,周濂月做。

意面、牛排、烤蔬菜和牛肉汤……都是简单菜式。

公寓面积小,厨房也小。

南笳总要挤在周濂月身边,不漏过他的每一个动作,仿佛只要错失一环,很难想象,这些食物确实是他亲手做出来的,而不是某种魔术。

吃过饭,他各自忙一会儿自的事,然后洗澡,回沙发或床上,开一部电影。

有时候做-爱,有时候直接相拥入睡。

他像是被尘世隔绝,过着某种隐居的生活。

慵懒,无所求。

雨声打在公寓的窗户玻璃上。

英国的夜雨和北城、和南城都不一,有一种莫名的,诗意的伤感。

蓝牙音箱里在放thecra

berries的歌,他互相探索的动作因此变得温柔和缓慢。

周濂月伸臂摸柜子的抽屉,顿了一下,伏在她肩头,停下了动作。

“……没有了?”

“嗯。”

南笳的皮肤刚刚出了一点汗,音乐还在继续,绪却被扯断了。

她有微微的不爽和茫然。

周濂月转头看了她一眼,爬来,捞了长裤随意套上,而后拿薄毯将她一裹,抱来,一边往书桌走,一边说,宝贝我聊个严肃的话题。

南笳在桌上坐了下来。

周濂月站在她面,一手撑在书桌边缘。

他没戴着眼镜,看她的时候比平常凑得更近几分,声音微沉的,问她:“笳笳,想过生孩子的事儿吗?”

“我……”

“你别紧张。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不必,我不把这事儿纳入考虑。”

南笳看着他的眼睛,他目光总是沉静的,给她一些勇气,“我想,但我不敢。”

“为什么?”

“你曾经说,你怕你会做不好。而我是怕,我会保护不了。我爸妈他那么爱我,可是我还是……”

周濂月伸手将她一拥,她低头,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不是还有我吗?”他说。

“我知道……”

“你要知道,没有绝周全的保护。一定时间总要放手的。你经历了那么难的事,也都过来了。你要相信生命本身的力量。”

南笳点头,无端眼眶湿润。

周濂月温柔得不像话,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等你准备好。”

南笳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已经准备好了。”

周濂月一顿。

她抬头,亲他,“我已经准备好了。”

“刚刚?”周濂月笑问。

“刚刚。不可以吗?”

“可以。”他说。

都不再出声。

音乐声和雨声,一切都是轻缓的。与之相反的是他,像跳脱出既定框架的乐章,音符激扬。

她直接接纳他,某种指向性明确的想象,叫她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他也变得不一,那种力量像是要拖着她一毁灭。

或许,爱的奔赴本身,是自毁倾向达极限的唯一选择。

他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明知毁灭的结果,也会毫不犹豫赴约。

爱是世间唯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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