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1)

南笳脑袋靠在皮质的座椅靠背上,转头看他,“你感冒好了吗?”

周濂月轻笑,“这都过去多久了?”

有外人在场,也没法聊什么。

南笳知道了周濂月在这附近参加一个酒会,离他们办晚宴的场子仅隔了五百米不到。

车慢慢吞吞地,又过了半小时,才终于驶离了拥堵路段。

周濂月吩咐司机,先送南笳回家。

她身上这条裙子造价六位数,得赶紧换下来。

又开了二三十分钟,车开到了南笳小区门前,她跟安保打了声招呼,车子直接开进去,驶入地下车库。

南笳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看一眼尚坐在昏暗里的周濂月,没作多想,伸手,将他的西装外套一拿,“你也上去擦一下头发,别又感冒了。”

南笳抱着他的外套,进电梯。

那潮湿的气息,也随之充斥着轿厢里狭小的空间。

她隐约有无法呼吸之感,抬眼拿余光瞄一眼周濂月,他脸上神情显得平静极了。

出电梯,南笳走在前面带路,穿过走廊。

脚步声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

她无端的心脏发紧,在门口停下,低头,微抿住唇,去按指纹解锁大门。

“滴”的一声打开,南笳推门,按门口开关,海盐的香扑鼻而来。

进去的一瞬间,玄关里也顿时充满了闷而重的,雨水的气息。

南笳将周濂月的西装丢在换鞋凳上,蹬掉了脚上金色的细跟高跟鞋。

赤脚踩在地板上,拉开壁橱门,找一次性拖鞋。

周濂月将换鞋凳上的衣服往旁边推了推,坐了下来,脱掉了湿透的皮鞋和袜子。

南笳走进浴室里,拿了一方干净的浴巾,出来时,周濂月正走了过来。

两人在浴室门口撞上,她将浴巾递给周濂月。

周濂月先没接,进门,拧开了水龙头,先洗了个手。

南笳往镜子里看。

周濂月觉察到了,抬眼,与她目光相对。

南笳呼吸骤缓。

没有人出声。

周濂月盯了片刻,忽地一转身,背靠着流理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潮湿的雨水气息,靡艳辛辣的香水的气息,连同这个空间里,残留的沐浴乳的气息,一并向他袭来。

周濂月手指收紧,哑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句你问过了。”

“……是吗。”

“嗯。”

南笳只觉得心脏已停止跳动,“……我有问题问你。”

“问。”

“……想我吗?”

周濂月看着她,没有作声。

南笳上前一步。

他手肘后撤,手掌撑住了流理台的边缘,用力,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南笳踮脚,伸手,去摘他的眼镜。

他没有躲,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

太近,轻易看清她眼尾松石绿的眼影,分明而几分夸张的下睫毛,弓形的上唇沿。

颓废、轻佻又叛逆的flapper girl.

四目相对,只有轻若不存在的呼吸声。

周濂月张口,“你……”

南笳知道他要问什么,伸手,手指轻按在他唇上,“嘘。”

她仰头,声音低不可闻:“我很想你。”

周濂月目光深黯而不见底。

南笳再度靠拢,无法更近了。温热的气息,只差分毫。

可周濂月仍然没有动弹,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