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笳笑了声,“对了,你先电话里不是说,会通报周濂月我过来了吗?我跟他见面时,他的反应可一点不像是接到了通报的。”
“是吗?”许助呵呵笑,“我打了电话的,周总没接。真的。”
“不是故意的?”
“哪儿敢啊。”
“你最好不是想搞事。”南笳笑说,“说回正经的,我想问你个事儿。”
“车祸的事?”
“嗯。”
“周总没告诉你?”
“你还不了解你这位领导的风格。我懒得问他,你跟我说吧――被授权了吗?”
许助笑说:“反正没禁止。”
“那说说吧。”
许助便从头开始叙述。
那天早上,他跟周濂月乘车去往R城机场的路上,突逢一辆大卡车逆行。
清晨有雾,能见度低,看见的时候要变道避让已经来不及了。好在司机求生本能激发条件反射,猛朝路边打方向盘,撞倒了围栏,开进了旁边民居的花园里。
许助说:“侥幸没出什么大事儿。我坐副驾驶,受伤重一点。”
“那卡车……”
“开到前方也失控了,撞进了邻居的花园。本地交警过来调查,卡车司机醉驾,受伤严重,也先送医院了。别的还在取证。”
“……人为的?”
许助点头,压低了声音,“基本肯定就是周季?[董事――周总的四叔派人干的。因为周总跟朱瑟琳女士成功解除关系,意味着跟朱家也达成了一致。周董用联姻牵制周总的这一步棋基本是废了,后续他可能处境更加艰难,还不如趁着周总在国外的时候,先下手为强,要回了国内,再想这么安排就不容易了。”
许助顿了顿,又补充道,周季?[一开始可能是想先挟制周浠,毕竟人人都知道周浠是周濂月的软肋。
那天晚上许助接到电话,西山别墅那边的安保人员告诉他,有一批可疑的人接近过别墅。
但周濂月早就料算到了,提前把周浠送到了苏家。苏星予的父母都是高知,有头有脸的人物,周季?[想要下手,没那么容易。
南笳几乎吸了一口凉气,“……我不知道会这么凶险。”
许助脱口而出:“还有更凶险的。”
“什么?”
许助犹豫了 ,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
南笳笑说:“拜托不要吊我胃口,如果这件事真的跟我有关,至少我应该拥有知情权吧。”
许助叹声气,“好吧。”
他朝着南笳勾了一下手,南笳走到床边,他方低声说:“前几天周总跟朱总――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去湖上钓鱼,我听到了林子里……有枪声。”
南笳一震,脸色都白了两分,“……是法治国家吗?”
“S国持枪合法,猎-枪管制更松。”
“……只是为了离个婚?”
许助说:“周总跟朱女士并不具备严格意义的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不过实质也差不多……周总当年签了不少的协议,利益是跟朱家牢固捆绑的,所以才会这么困难。”
“那代价是?”
“能靠让渡经济利益而获得的妥协,都不算真正的代价――周总说的,钱总能再赚。”
南笳一时间陷入沉默。
她直观感觉到自己仍然在抗拒去深层思考,但当事实太过昭彰的时候,她的思考已经不重要了。
许久,南笳方才开口,“还有吗?能告诉我的事儿。”
许助打量她片刻,“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
许助吞吞吐吐。
南笳开玩笑道:“你要不说,我今天就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