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明显精推细算过,保证双方利好的同时,也把权责关系捋得清楚明白、不偏不倚
齐桓麟甚至能想到,顾鸿渐召集法务及相关承接部门主管,苦熬几天的画面。
而他刚刚走马上任,的确需要做出些成绩来压服众人。
“顾总真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啊。”齐桓麟微带苦涩的自嘲道。
他回来后,有了解过顾鸿渐这一年多,在商场上搅弄起的那些风雨。齐桓麟知道,抽一鞭子再给颗糖果是顾总的惯用手段。
只是没想到,顾鸿渐也会用这种对付外人的手段,毫不留情地对付自己。
齐桓麟面皮紧紧绷着,继道:“半分面子都没给我这个昔日同窗留。”
顾鸿渐认真道:“就因为算相识一场,我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而不是直接动手。”
他只要放出消息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看恩希焦头烂额。
“以你的聪明,应该会懂得该如何选择。”
顾鸿渐语毕,就静静等着,也不着急催促。
他此番前来的确很有诚意,讲话犀利,句句直奔主题,不藏着掖着。
齐桓麟却有些丧气,低着头失落的模样像只可怜的大狗。
秋风萧瑟,满园树影摇曳。
没人能明白齐桓麟此刻有多沮丧,他出门前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难过。
那天打电话,顾鸿渐听不出来什么,但齐桓麟自己明白,当时他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高兴地不得了。
这还是顾鸿渐阔别多年,头次主动打电话给自己。
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才能勉强做到听筒里的云淡风轻。
这些顾鸿渐都不知道,他只会拿出几份文件软硬兼施,和自己像陌生人一样的交锋。而不是和颜悦色的,跟自己叙叙旧。
齐桓麟不禁再一次怀疑起当初,他们真的做过朋友吗?
紧接着他又给自己当头浇了盆凉水,暗骂自己软弱,到现在还抱有幻想。
事实早就证明,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了。
想到这里,心底泛起微微的刺痛。
对面顾鸿渐还在等着他的答复,齐桓麟深吸口气,说:“你玩这么大,专程釜底抽薪,把恩希撬走,是还有什么招吧。”
“嗯,我需要一个理由。”顾鸿渐继续贯彻他本次谈话的诚实作风。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道:“有些人日子过得太好,变得不知轻重了,我想借这次的事情,彻底斩草除根。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鸿盛不需要蛀虫。”
即便是聊到亲属的背叛,顾鸿渐俊丽的眉目依旧是沉静的,没有波澜的。
齐桓麟看着他,目光深深。
直到过去良久,他垂落眼帘,浓密的睫毛扇动着,低哑道:“顾总好果决的手段。”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顾鸿渐道:“齐家这代只有你一个,你是幸运的。”
又是这样……
每次和顾鸿渐接触,他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永远不得其法的无力感。
齐桓麟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直接来问我。”
顾鸿渐诧异:“我问了,你就会说?”
这种暗箱操作一般不会和外人讲吧,多少算出卖盟友了。
“会。”齐桓麟目光深邃如海,“现在,你想问吗?”
短暂的沉默中,齐桓麟回忆起了自己刚归国的时候。
当晚他才下飞机,就被一票发小,以及熟的不熟的二代们接去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包场办接风宴。
出于维系人脉的考虑,齐桓麟也去了。
席间,众人三两白酒下肚,本来就闹哄哄的局面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