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渐接过道了声谢,说:“应该的,您就算今天不邀请我,我也会择日主动登门拜访。”
谢思邈在旁边一搭一唱地捧场:“齐总啊,你是不知道我想邀顾总喝酒有多难,请他还要推三阻四的,真是难得见他有那么爽快的时候。”
顾鸿渐悄悄横他一眼。
心想自己现在敢跟他喝酒吗,大前天晚上碰了点红酒,结果被兴趣盎然的谢思邈手一歪,倒在了身上,衬衣报废不说,还被……
毫不知情的齐老总哈哈大笑,被捧得十分高兴。“是吗,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今晚就留下来,不醉不归啊。还有你,小谢。”
他指指谢思邈:“你也不准跑。”
谢思邈刚摊了摊手,就被好酒的齐老总也塞了个酒杯到手里。
三人这厢其乐融融,顾鸿渐余光一瞥,就见全程保持沉默的齐桓麟,正眼巴巴望着他,一脸欲说还休。
齐副总原本是立在门口翘首以盼的,齐老总实在看不过眼他那副痴情望夫崖的熊样,虎着脸将人往回赶,勒令他在宴会厅招待宾客、好好营业,少想些有的没的。
“你差不多得了,这么多年下来,也没见小顾有那方面想法。看看薛家那小子,追人屁股后头跑了十来年,闹得人尽皆知,最后不也没结果吗?人家那模样都不行,你?”
角落里,齐老总上下打量了眼自己又高又壮、无论五官线条还是身材线条都很英武的儿子,表情颇为嫌弃。
“你这是刻板印象,难道非得是薛晴云那种身上没三两肉的小娘炮,才能当同性恋啊。”
齐桓麟不服气的抗议完,垂下脑袋,扭扭捏捏地降低了声调:“再说了……就不能是我、我那个他吗?”
齐老总心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要和儿子讨论这种话题,赶紧挥挥手让他滚蛋:“走走走,干你该干的去。”
然后齐桓麟就滚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边做无情的营业机器,一边偷偷看手表,想着小顾什么时候来。
没错,他私底下都偷偷喊人小顾的。
放在心里……
顾鸿渐有时看着齐桓麟,总会幻视成狗狗。
小时候是各种撒欢拴不住,还爱横冲直撞的小狗。现在长大了,变得沉稳了许多,就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狗。
早前接到告白时,从未真正体味过爱情困局的顾鸿渐又迷惘又无措,就和齐桓麟说需要些时间静静。
他本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真就忠诚地执行了,在自己没发话前,按捺着不来打扰他。
现在好不容易见上面,齐桓麟也不敢主动提他吃过太多冲动的苦头,因而分外投鼠忌器。
哪怕饿久了,也只能等着主人投喂肉骨头。
眼中那种纯粹又渴望的光,看得人心生不忍。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顾鸿渐忽然感到恍如隔世。
才过去一个多月,他就完成了从数据收集、笨拙学习的纯情小菜鸟,到能和人接吻的阶段性飞越。
自从和谢思邈变成不清不楚的关系,又在当天被忽悠着火速进转到「互帮互助」阶段,他们在过后的短短四天里,更是突破下限,每天下班不是回这家,就是去那家。
反正无论在谁家,顾鸿渐都是被摁着为所欲为的那个,几乎就不存在谢思邈没亲过的地方。
他这么个清心寡欲的人,此前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过上如此不知检点的生活。
顾鸿渐忍不住就有点脸红。
看他俩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愣着发呆,两腮还泛起了可疑的红晕,谢思邈不禁挑了挑眉。
他当着齐桓麟的面,将手搭上顾鸿渐肩膀,以一个半搂抱的亲昵姿势,明晃晃亮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