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先生以前虽然一样话少,但每次还是会配合他多说几句的。
难道真的什么都能随着一句分开,而尽数回收吗?
那边顾鸿渐忽然想到个事,说:“你从星河离职,怎么没同谢总打声招呼?”
青年愣了愣,垂下眼帘艰涩地说:“当时……走的匆忙,是我疏忽了。”
顾鸿渐想到那会儿裴南枝忙着找房子搬家,究其根本似乎自己也沾一半原因。“谢总明天生日,你趁这个日子和他联系下,他毕竟关照过你。”
不提谢思邈还好,一提裴南枝就不由想起对方几次有意无意,在他面前彰显对顾鸿渐所属权的行为,不禁妒火中烧。
“先生,你……”裴南枝顿了顿,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谢总生日,你会去吗?”
顾鸿渐嗯了声,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交代裴南枝的,便告辞离去。
他生疏的态度不仅刺痛了裴南枝的眼,还刺痛了他的心。
裴南枝缓缓转身,直勾勾盯着顾鸿渐的背影,握紧拳头。
到一月三十一号当天,顾鸿渐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上门,发现谢老太爷竟然拄着拐杖,跟谢思邈一起站在门边迎接他。
老太爷翘首以盼的表情先是在看到他后,转为笑呵呵的和蔼小老头样,慈眉善目地跟他打招呼。
紧接着,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猛地扭头看看谢思邈,再回头看看他,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
怎么了这是?
顾鸿渐满腹疑惑,也将目光投向了旁边插兜站着的谢思邈。
后者眨眨眼,再眨眨眼,别提多清纯无辜。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的那场对话说起。
那日谢思邈不知害臊的在自己老爹面前大放厥词,被谢老太爷狠狠鄙视。
“光在我跟前喊儿媳有什么用啊,有本事当着人家的面喊。”
谢思邈鼓掌:“可以啊老谢,宝刀未老神勇不减当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老太爷傲娇的昂起头,拿鼻孔看人:“哼,就以你小子的脾气,人要真被你拿下了,尾巴还不得翘上天,能是现在这窝囊样?”
谢思邈:“瞧您这话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这也是深得您的遗传。”
谢老太爷两眼一瞪:“放屁!你爹我当年不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还有情调懂浪漫,你妈就没说不好的时候。”
谢思邈:“哦大晚上在学校操场,喊着我妈的名字唱情歌,然后当着大家的面,被我妈一边追着打一边骂不害臊的那种有情调懂浪漫。”
谢老太爷:“呸,那也比你二十八了还追不到人强!”
父子俩惯例地相互贫嘴了阵,而后老太爷坐到旁边沙发上,拿拐棍戳戳他。“嗳……”
谢思邈依旧懒洋洋地斜靠着沙发椅背,姿势都不带变一下:“说……”
谢老太爷终于按捺不住,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到底哪家闺女?我认识吗?”
谢思邈眼珠一转,笑眯眯说:“今年我生日的时候,他会过来,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了,谢老太爷现在的确知道了,但冲击太大了。
他倒也不是冲击于谢思邈的追求对象是男人,比起这臭小子从小到大的「丰功伟绩」,他那点性向问题都显得不那么耀眼了……
但但但
谢老太爷连忙唤来管家,让他好好招待顾鸿渐,然后朝人道歉,说先失陪一下,有点事找儿子商量。
然后就在顾鸿渐迷惑的目光中,把谢思邈提走了。
随手推开一扇房间的门,父子俩走进去后,绷了一路的谢老太爷终于绷不住了。
“你、你小子,禽兽啊!”老者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