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热得恼人,他们又处在心思浮动的年纪,哪里坐得住复习,也就只有顾鸿渐这样的学霸才能像老僧入定,坐得稳如泰山了吧。
齐桓麟拿着本练习册当扇子用,想到放学后俩人就要第一次出去玩了,兴奋地又多出了两身汗。
结果也不知是他那天选日子没看老黄历,还是好事注定要多磨,在距离放学还有一堂课时的课间,他手下的马仔忽然匆匆赶来,把他叫出去说了几句。
“什么?!”齐桓麟陡然拔高声音,一脸凶神恶煞:“谁干的?”
“不知道,齐哥,咱们还是先去看看他吧。”马仔也是满脸郁色,拉拉他袖子,小声说道。
齐桓麟迟疑了。
他在原地踟蹰片刻,然后快步走进教室,不死心地对顾鸿渐说:“我有点事,你放学先去咱们约的地方,我到时直接去那找你。”
等顾鸿渐点头,他才松了口气,和马仔匆匆离去,连课都翘了。
齐桓麟直到放学都没出现,顾鸿渐遵照约定,收拾完书包,边往外走边拿手机导航。
往常他都有充当司机的保镖接送,但齐桓麟先前缠着他,非要他和自己坐一辆车出去玩,还保证回头会把他送回家。
所以今天放学,顾鸿渐没让司机来接他。
现在齐桓麟跑了,他就只能自己过去。
顾鸿渐站在校门口,照着地图看了看距离,公共交通得换乘,还是打车比较方便。
不过打车的话,得走出小巷去路口打。
这么想着,他抬脚往外走。
这条道格外狭长深邃,两边栽植着梨花树,这个月份花朵早谢了,只剩郁郁葱葱的碧绿枝叶,繁茂地生长着。
道路两旁不时有通向居民小区的岔路,他们学校嵌在生活区内,周围参差坐落着老式的居民房屋。
顾鸿渐出校门晚,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这条道上也没什么人。
他走着走着,目光微沉。
刚刚他通过手机屏保的倒影,看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
另一边,市中心医院。
齐桓麟看着被打成猪头的另一名小弟,脸色难看。
这名小弟可不像红毛张少华那样,只是个滥竽充数的,而是和他关系不错,他放出话去说要罩着的人。
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年少气盛的齐桓麟握紧拳头,势必不会放过那个下黑手的人。
躺在病床上的小弟双眼紧闭,还在昏睡。
他头上被缠得严严实实,伤口已经被医生处理了。据医生所说,是被人用棒球棍之类的钝器从后脑重击了。
人是当场陷入昏迷的,估计还有点轻微的脑震荡。
齐桓麟和跟他来的两名小弟一字排开,在病床前坐着帮忙看护,直到人家长匆匆赶来,他们才从病房退出。
一到走廊上,他左手边的小弟甲就迫不及待说:“齐哥,你说会是谁干的?”
齐桓麟沉声问:“人是在哪儿发现的?”
右手边的小弟乙接口:“放体育器材的仓库,2班下午第一节 是体育课,他做值日生呢。”
齐桓麟:“你们回学校查监控,把人给我揪出来。”
小弟甲:“可是……我们是学生,监控室应该不会让吧?”
齐桓麟横他一眼:“人都被打了,他们要不想家长闹大,就聪明点。他们要还拦着,你们去了监控室,就说是我想看。”
小弟甲连连点头。
小弟乙从刚刚起就一直皱着眉头在沉思,这时出声道:“齐哥,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豆芽性格咱们也知道,不是莽撞的人,平时也不得罪人的,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