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夙早早关了楼下的门脸,说要去菜市场买几样她喜欢的菜色回来。

她听到母亲和邻居在楼下的寒暄声。

“有个这么能干的女儿,衣姐姐你也是苦尽甘来了。”

“我?就怕她太辛苦了,走来走去的,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饭桌上,她也满含希望地跟衣然说,城西那?边的安置房,价格比商品房低很多,她算了算,她们的存款可以付一个小房子的首付。

“那?样,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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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然找了律师咨询,最好的解决途径是公司主动?提解约。

女律师善意?提醒她,不管她提解约还是不解约,受影响的都是她。

解约,除了要付公司前期的培训费用和拍摄广告的违约金,还要支付她自己的违约金;而?不解约,公司可以雪藏她,不给她安排任何工作,模特的黄金时间有限,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显然,她的公司打?的是后者的主意?。

她甚至还去了那?天的俱乐部,没有找到丝毫残存的证据。

下药的人显然谨慎,监控摄像头里的宴席一切如常,只除了她最后去洗手间的脚步踉跄,说是喝醉了也合情合理。

她那?天确实喝了不少,事?后没有报警,也没有检测血液里的药物成分?。

衣然回到学校,如正常的大二学生那?般上课,下课,锻炼。

只是将?每天早上的五公里调整为了十公里。

人生的路啊如果也这般漫漫,她是低头走完,还是逆风而?行?

这样的境况里,那?天在车里发生的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尤其在对?方的哥哥出手替她了结了这一桩天大的难事?之后,那?张两千万的欠款合同更是彻底终结了她少女时代的梦。

人总是要先生存,才能想其他。

只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被动?或主动?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都和解约有关,也都和他有关。

这或许是命运的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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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想没有想到,再回公寓是因为一通深夜电话。

衣然还在出差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公寓管理员的电话,说楼上邻居的猫无意?打?开了家里的水龙头,泡发了地板,不知道楼下的情况如何。

许云想匆匆赶过去。

公寓无恙,几乎还是老样子。

只是书柜里的书换成了杂志和衣然自己搜集的服装资料,书桌上的花换成了洋桔梗,厨房里也多了使?用的痕迹。

许云想扫一眼电视机柜上的漫威系列英雄的手办,问急急赶回来的衣然:“阿舟和你同居了?”

衣然脸色一红,摇头否认:“没有。……之前换浴室沐浴喷头的过滤芯,他把衣服弄湿了,在这洗了等衣服干。”

微博上叫嚣得轰轰烈烈,在德国也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实际上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之前的差不多。

她的每一个活动?他都跟,每一个商业合作的邀约都严格把控,也一起吃了很多次的饭,但每次都还有梵姐和小黄在,有时候还有合作方。

唯一称得上情侣行为的,大概是每天送她回公寓之后,他送她到楼上这一段。

两个人说几句今天的活动?,或者交流一下各自的感想。

然后她关上公寓门,他按电梯下楼。

有一天,她甚至都主动?问了:“上去喝一杯吗?”

心下有了顾忌,说话的尺度都不由地缩了水。

“然后呢?你们就……那?什么了啊?”

衣然凑过去跟许云想交底:“没有到最后一步。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