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教训他,他明天就能撤回给纪氏的订单,下个月公司就得资金链短缺,陷入危机。”

“正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我才会在姜家仰人鼻息,敢怒不敢言。”

“行了,越扯越远。”纪老夫人听她又拿帮衬纪家的事来说,顿时眼底闪过一抹厌烦,毫不留情的揭穿她。

“你在姜家伏小做低,可不仅仅是因为帮衬了纪家。”

“还因为当年你不要浩元,一意孤行非要跟一个穷光蛋私奔,结果那个穷光蛋车祸去世,你最后走投无路,只能带着冉冉灰溜溜回南城。”

纪筱柔被纪老夫人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姣好的面容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泪珠在眼眶里不停闪烁,看着很是羞愤难堪,“妈,我知道以前是我糊涂。”

“但是这么多年,我一心帮衬纪家,您就非得旧事重提,让我没脸吗?”

纪晖赶紧出声帮忙解围,“妈,筱柔说得对,您就别再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楼下宾客来了不少,烟儿和斯年也来了,您也该下去露面了。”

“烟儿带斯年来了?”纪老夫人听闻傅斯年来了激动不已,也不管纪筱柔,起身就出了房间,往楼下宴会厅而去。

纪筱柔抬眸,只看到纪老夫人消失的一片衣角,顿时恼羞成怒道:“大哥,你看妈……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自从逸儿不在后,姜浩元对我和冉冉就大不如前,现在就连妈对我也越发不耐烦起来,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纪晖立刻拍了拍纪筱柔的后背,安抚道:“筱柔,现在烟儿和斯年已经订了婚,很快就会嫁进傅家。”

“纪家以后再也不用仰仗姜家,所以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大哥,大哥帮你出头。”

纪筱柔抬起婆娑的泪眼,激动的抓着纪晖的胳膊,颤声问道:“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纪晖拍着胸脯保证,“开玩笑,我现在可是傅家大少的准岳父,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

“即便我解决不了,不还有烟儿吗?”

“她现在可是怀着傅家的金孙,你是烟儿的亲姑姑,傅家和斯年不会坐视不管的。”

纪筱柔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危光,泣声抽噎道:“大哥,我只能靠你和烟儿救回冉冉了。”

温寻跟随姜浩元,刚踏进纪家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喧嚣声,顿时戛然而止了一瞬。

一身剪裁得体的浅蓝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如松如玉,缓步而来,仿佛夜幕下最耀眼的星辰,璀璨夺目。

精致到近乎完美的脸庞上,桃花般潋滟的双眸,冷洌而又深邃,睫羽轻颤,却又透出一抹澄澈的纯净。

这极致的矛盾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更加高冷绝美。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或好奇、或探究、或看戏的目光投向温寻。

直到姜浩元被人绊住寒暄,有人状若无人的故意嘲讽道:“这就是那个将北城霍家搅得天翻地覆,最后只能滚回南城的姜家大少?”

接着有人接话,“单就这张漂亮的脸,怪不得能惹得霍家那位矜贵不凡的年轻家主也破戒呢。”

不知是谁比了个“嘘”的手势,“你不要命了?”

“连霍云砚都敢打趣?”

那人显然喝高了,口无遮拦道:“怕什么?”

“不是说已经分了吗?”

“说不定以后咱们也能尝尝这销魂滋味呢。”说着旁若无人的猥琐笑起来。

温寻解开西装纽扣,从旁边桌上拎起一瓶冰水,面色冷沉的走到那人面前,将冰水尽数倒在那人头上,“清醒了吗?”

“就你这样的丑蛤蟆,我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