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他明珩,摧毁了她一次次失望后又重新积攒的希望。
车外?大?雪纷飞,车内烟雾缭绕。明珩沉默着抽完最后一根烟,原本清朗的嗓音如砂纸磨过桌面一般哑得不?像话。
“饭局取消。”他对任舟说,“回海京。”
除夕那天,卓晓桐一人留在了宁江。明学成打?了电话问她,卓晓桐说自己学业忙,明学成也?没多?问,只说让她照顾好自己。
市区内如今严令禁止放烟花,卓晓桐住的这处较近,傍晚时分就听见了郊区那边的烟花炮竹声。
卓艺闫给她打?来电话,说是她姑父已经找那警察去查了那些恐怖信息。
“但是那些手机号都用的假身份注册,对方谨慎,查不?到任何信息。”
卓晓桐自然清楚。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电话那边卓艺闫又叹了一声:“你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去了宁江,要不?是你姑父查这事发现你IP变了,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们说了?”
“留在海京有明家?护着总归要好一些。”
见她不?说话,卓艺闫试探着问:“你跟明家?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姑姑。”
外?面的炮竹声接连不?断,卓晓桐听的耳朵发疼,她起身去关窗,视线不?经意?瞥见楼下时动作停了瞬。
那辆熟悉的黑色车子与夜色融为一体,停在她小?区楼下。
卓艺闫问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卓晓桐继续关上窗,拉上窗帘:“没事,准备吃饭了。”
“对了,给你寄的包裹你收到了吧,都是一些干货,能放很久,你自己没事做点。”
卓晓桐坐到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应下,视线却时不?时地往窗外?瞥去。
她开了暗灯,屋里空调缓缓作响,暖风吹到她昏暗的脸上,吹的她头昏脑胀,脸颊上每一处的皮肤都热的发烫。
安静的间隙里突然传来敲门声。卓晓桐眼?皮掀起,她没立马去开,两侧的手指抓着沙发垫子微微摩挲了几下。
大?概能猜到是谁。
卓晓桐缓慢地站起。
外?面的人见她迟迟不?开门,先开了口:“卓小?姐,我是任舟,过来给你送点东西。”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卓晓桐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她不?知道是释然还是失望,走过去开了门,努力扬了个笑:“任舟哥。”
任舟拿了好多?东西过来,他没多?待,只简单说了下:“这里面是杨姨给你收拾的一些衣服,还有这个箱子里,有一些新鲜食物,另外?那包是杨姨今天刚包的饺子,叮嘱你今天晚上就煮了吃。”
外?面的天气太冷,任舟一进门就带进了让人发颤的寒意?,卓晓桐一一把东西接过来,或许天太冷,她嗓子眼?被冷气刺的发痒,卓晓桐没忍住,轻咳一声佯装不?经意?地问:“任舟哥,你是下午开车过来的吗?”
任舟没瞒着她,实话实说:“路面结冰,高速走的慢,中午就从?海京开车过来了。”
话落,他又欲盖弥彰地补了句:“来海京办点事,今晚先住一晚,明天再走。”
大?过年的,谁家?有事要办。
行李箱内的衣服连吊牌都没拆,明显是刚买的新的。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提起,送任舟离开时,卓晓桐淡声接了句:
“气温低,任舟哥你早点回去吧。”
走了两步,任舟脚步停下。到嘴的话已经到耳边了,他又忍住。
算了,小?五爷的事他还是别?多?嘴了。
几分钟后,楼下传来汽车声响,卓晓桐浓密的睫毛闪了闪,身子却没动。直到又两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