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它们都长得一样!”
正是该睡觉的时候,兽人们却抓耳挠腮。他们就着墙壁上的点点火光盯着手里的兽皮,恨不能盯出两个窟窿。
草疲惫地翻个身,压在树的身上。
“睡吧睡吧,没准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呢。”
兽人们抠着自己的爪子,焦躁炸毛。
明明是跟蚂蚁一样的字,怎么就比蚂蚁难搞多了!
他们翻个身,使劲儿在空气中蹬腿儿。
再疯,都要捧着兽皮看明天要复习的字。
要是错了,曜那个没心肝儿的可不会手下留情。
*
次日一早,出门的时候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兽人们勾肩搭背,打着呵欠往厨房里走去。
上课是正经的事儿,厨师队负责在上课之前,保证兽人们能吃完早饭。
接着休息一会儿,消消食便开始上课。
课程内容祭司们安排,只要冬季学完那张兽皮就行。
时间一般是整个上午或者整个下午,留出来的半天就给兽人们休息、复习或者是干活儿。
白杬没事儿的时候,就三个屋子转着看。
他身后,不想进屋的幼崽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白杬在大门口停下,安静地观察里面上课的情况。崽子们扒拉着白杬的腿,叠成葫芦串,鬼鬼祟祟探头。
这会快到中午,兽人们正点头弯腰地坐得歪歪扭扭。
忽然,后背被灼热的视线盯上,像皮肤上落了一道火点子。吓得兽人们噌的一下坐得笔直,犹如春日里地里冒出来的笋子。
脑袋上的毛耳朵不受控制地冒出来,高高竖着,听着门口微弱的呼吸声。
树看向湖:阿杬怎么又来了?
湖水努努嘴:肯定是看我们认不认真。
树:阿杬真是越来越吓狼了。
边上的草睨了两人一眼。
树立马乖巧笑了笑。
曜垂眸,看着三个脸上抽筋的兽人。“脸烂了?”
树一怔。
糟糕!
忘了这里还有个更可怕的!
树摸了摸鼻子,装傻充愣:“啊?啊……什么烂了?”
曜语气轻飘飘:“我帮忙扯一扯?”
树双手捂脸,立马急喝:
“不!”
“不用了不用了!”
曜:“拿没写的兽皮。昨天教的,写。”
全体兽人:“哈!!!”
“都是你,树!”兽人们怒目而视。
曜看了一眼门口,眼皮微掀,藏起笑意。
开口更是无情:“一百、九十九……”
“慢、慢慢!马上马上!”
片刻,屋子里寂静。几乎是落针可闻。
树抓着写了字后用水擦擦就能干净的羽毛笔,迅速动笔。
堪堪写了三五个字,开始抓耳挠腮。
显然,就记得几个。
树大着胆子问:“曜,不是你说我们写吗?”
曜反问:“那么点都记不住?”
树捏着笔的爪子一紧,暗地咬牙:曜是狗,曜是狗,曜是黑狼部落最丑的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