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肤本就薄,不控制力度地一擦,半边脸泛起淡红。
云榆清洗完灵桃,正欲起身,头顶的阳光被遮挡,一道阴影覆盖住她。
不待云榆有所动作,一只手抚上她微红的侧脸,长睫被柔软刮过,水渍被带散,仅余下一两滴更为小的垂在几根睫毛间。
下一秒,眼睫毛再度被柔软擦过,最后的水滴被带走。
云榆一瞬不瞬地愣在那,僵硬地仰起头。
裴依宁弯身,指腹一下下地在云榆脸上抚摸过,浅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小小的云榆。
拇指指腹被水润沾湿。
云榆的睫毛很长,指腹略过,睫毛不自觉地眨动,带着细密的酥痒,扫过细腻的肌肤。
很让人着迷的感觉,裴依宁舍不得松开。
于是,她任由心念地揉捏云榆的脸颊,两根手指轻轻夹起脸颊肉,往外拉动,又松回去。
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来一回,乐此不疲。
云榆:“”
她有些受不住地往另一个方向别了下头。无奈,茫然,疑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忍了忍,等小跟班揉捏的差不多了,意犹未尽地松开后,才是苦兮兮地喊了声:“师姐”
她手背捂住被捏着的侧脸,警惕弯身的人。
裴依宁两指摩挲在一起,上面还残留着温度和触感。
某位小跟班脸不红,心剧烈跳动,面上泰然处之:“溅到水了。”
云榆:“”
这算是理由吗?就算是,溅到水,为什么要那样来回捏她的脸,不应该擦擦就结束吗?
一连串的问题将要抛出,被云榆忍住了。
她今晚要捏回来。
还要捏的次数比宁依多,时间比宁依长才行。
栽赃陷害的事也要一并清算。
她这个身份不能和宁依算账,刺猬身还不能吗?
真是反了天了,自己的小跟班竟然这么对她,若是传出去,她小刺猬的脸往哪里放。
云榆幽怨地看了眼裴依宁,心中算盘打得噼里叭啦作响,嘴上却是恭维道:“谢谢师姐,”她顿了顿,“再晚一点,水就自己蒸发了。”
裴依宁“嗯”了声:“是这样,所以我提前帮你擦了。”
云榆:“”
她说不过小跟班。她选择放弃。
云榆换了个话题:“这位师姐,刚刚杜师姐说,让我们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吃,要不换个地方?”
她对于峰阁内的规矩算是遵守,如今杜师姐已经提醒了她,再留在这吃,有种不把对方的话放在眼中的感觉。
云榆自诩没有那么叛逆。她眼睛一斜。
嗯,她的小跟班很叛逆。
见对方不为所动,云榆只好又喊了声:“师姐?”
裴依宁微微颔首:“嗯。”
越过山阁后的溪流,云榆顺着一条小道回洞府,在岔路口,裴依宁转向另一个方向。
那是灵丹堂的方向。
等人走远了,云榆泄愤攥紧洗干净的灵桃,重重咬了口。
午后修炼途中,杜寻雁将上午指点云榆的那套剑招分解,一招一式旁都写上见解和注意。
其中几招较难的部分,杜寻雁在对应的附近,留有灵力虚影,一旦打开,虚影即可自行动作。
云榆看得惊喜,急忙对杜寻雁道谢。
杜寻雁只是欲言又止地摆摆手。
因着这份剑招分解,当晚云榆没有去找小跟班算账,守在洞府中,一遍遍地观看剑法虚影。
她召唤出佩剑,跟随虚影的动作,一招一式地练习。
午夜时分,她勉强可以将这套剑招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