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榆一一照做:“师姐,你要写字作画吗?”
裴依宁:“你去练字。”
云榆:“啊?”
她不可置信地指了下自己:“我吗?”
好好地怎么突然说起让她练字的事了,师姐的报复心这么强的吗?昨日的事现在开始算账。
明明说原谅她的,结果变着法的折磨她。
她舞剑的手怎么拿的住那小小的笔杆,师姐这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可惜某只小妖不敢反驳,捏着墨条,默默地研墨,时不时偷偷望一眼悠闲自在的女人。
墨磨好了,她道:“师姐,我自己练吗?”
裴依宁:“先写一组字,让我看看。”
云榆捻起笔杆,先前裴依宁教过她如何运笔,许久没练习,如今忘得差不多了。
她问:“师姐,写什么字?”
裴依宁:“写我的名字,等会,”她话音一转,记起云榆那不忍直视的,抵了下唇,“算了,写你自己的名字吧。两个字,好写一点。”
云榆没有多想,运笔,泼墨而下,姿态开合幅度极大,龙飞凤舞地宣纸上落下两个文字。
笔落,云榆绷着脸将宣纸举起,上下打量过后,更加不好意思拿给自己看了。
裴依宁:“拿过来。”
云榆一步步地慢慢挪动过去,将宣纸翻过去,羞涩地:“师姐,要不先别看了。”
裴依宁接过宣纸,半晌:“还行能认出来。”
云榆:“师姐,你说话好高级。”
裴依宁笑了笑,扶着云榆的手臂,一个用力起身,反手牵住兴致落下的小妖,哄弄地揉揉脑袋,带到桌案边,温声道:“上次教你的,都忘了吗?”
被哄的云榆有了傲娇的资本,嘟哝:“那都好久之前的了。”
师姐只教过她那一次,她现在能记得一些,写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她一个剑修,平日里触碰最多的就是剑,极少有碰到拿笔的时候。
她进入剑法阁这么长的时间,甚少见到峰阁内的师姐妹舞文弄墨。她知道的杜师姐,卞凝和应滟等人,在她印象中,皆是没有动过笔。
所以,不能怪她字写得不好,她压根就没有像学习剑法那般学过。
云榆暗戳戳地想。
这些话当然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那笔杆子就要落在她脑门上了。她琢磨着要不要变回本体,回到本体,她就敢于说出人形时说不出的话了。
思索再三,她选择放弃。
因为师姐已经握住了她的左手,将毛笔塞左手手心,温热的触感蔓延在肌肤,熟悉而依恋的药香味将她层层包裹。
裴依宁笑道:“嗯,都已经过去好久了,再重新教你,好不好?”
她带着云榆落下一笔,轻缓的声音流转在云榆耳边:“我记得上次星星练得就很好,长久不写,总是会生疏,就像是练剑般。星星会长久不练剑吗?”
云榆:“不会。”
裴依宁笑道:“一步步来,不着急。自今日起,上午师姐带你练字,下午你打坐修行,将灵海养好。”
这里过于静谧和安逸,不多做点事,人好像都会变得懒散。
云榆素来听从师姐的话:“都可以,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裴依宁曲指弹了下云榆的额头:“话说得好听,字也要好好练。”
姐姐喜欢弹她脑袋,现在师姐也开始弹她脑袋,据说总是被弹脑袋,脑袋会变笨。
很快,这点念想烟消云散。
裴依宁带着她,运笔游走,墨色在宣纸上晕染,笔尖走过的痕迹,显出光泽感,随后在墨色干涸中消散。
她泄去手腕的力气,被动地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