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好历练,还想着偷溜回宗门,这种事若是出自别人口,云榆定是要怀疑真实性,但裴依宁亲口而言,只剩下趣意。

自揭囧事,裴依宁选择拉着当时与她一同的人一起下水:“想知道当初与我一同的人是谁吗?”

云榆心痒痒地:“莫不是杜师姐?”

裴依宁摇头,扶了把云榆:“注意御剑,”待到灵剑稳定,她继续道,“杜师妹与我们差着一定年岁,她入宗不过数十年。”

云榆摇摆:“我认识吗?”

裴依宁不藏着,直白告诉她:“原师姐,浅念,还有一位是宗主的亲传弟子,你那日在灵丹堂的宴请上应当见过。”

云榆脑海中浮现出一抹清冷的形象,当时杜师姐在宴请结束后,就跑去找那人,说是要去要点符纸。

但只是原师姐和风师姐,她就想象不出两人逃避历练的样子。

这与她们表露在外的一面差别过大了。

裴师姐的反差也过大了。

云榆道:“的确没想到。”

黄昏起,橙黄色铺在她们身上,落霞浸染,一只墨色飞鸟从他们前方飞过,渐行渐远至穿越霞光。

裴依宁自后拥上云榆,昏黄的静谧景象,无疑更能勾起人的回忆:“回去后,原师姐因是年岁最大的,又是我们的师姐,没能起到表率的作用,反倒带着我们乱跑,被宗主罚了几日禁闭,我们三个则是被罚抄宗门禁令。”

云榆感概:“原师姐好惨,你们都好惨。”

眼前幻视几位师姐被罚的场景,一个个跟个小奶团子似的抄写宗门律法,说不定还会叛逆地丢下笔,抱怨几句。

想着想着,云榆突然发现,裴师姐的这一幕她竟然能想象出来。

她悄悄回眸,照着裴依宁如今的面容,想象裴师姐幼时是什么样的。

她不觉勾起笑。

裴依宁察觉到她的眼神,又瞧见她唇边的弧度:“是不是在心底嘲笑师姐呢?”

云榆举起双手:“我没有。”她向来实诚,想着什么,就说什么,“师姐小时候是不是很可爱。”

剑体因主人思绪飞扬,左右倾斜,裴依宁不时调整,以确保不会落得剑毁人亡的下场。

裴依宁想着说:“这倒是,幼时与宗门其她师姐妹常来常往。”

现在宗门内很多新入的师妹,大多眼生。

她想起一件事,道:“记得十七八岁的时候,出宗办事,还有位女子给我递了封书信。”

灵剑悬空,不再向前。

云榆唇边的笑容收敛,归结为近乎平行的线:“什么信?”

裴依宁:“不知道,我并未接下。”

云榆阴阳怪气的天赋向来无师自通:“几十年过去,师姐还记得这般清楚,想来是不一般的。”

裴依宁心思本就细腻,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潜意识,坦坦荡荡:“的确印象深刻,那女子被拒绝后,并未多言,送上祝福后便离去了。”

灵剑再度而行,云榆体察到那句话的不对劲,可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更改不掉。

于是乎,某只小妖特意的刺猬属性展露出来:“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好奇。”

她真心实意地:“她值得你记那般久,听上去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

那股子酸意弥漫,但不影响她对那人的赞扬。

一连飞行了两三个时辰,天色被墨泼过,白点落入其中,形成一颗颗明暗变化的星空。

在看见棵高耸入云的树木时,云榆御剑的乏困飞走,她激动地拍拍身后人的腰侧:“师姐,我们到了。”

居高临下,四通八达的横沟分割出棋盘的样式,不知是心情本就不错,还是这里的景色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