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怪不得她方才对师姐生出那种想法。

云榆转头,裴依宁面色平静,长发飘逸,除却脸颊因贴在她肌肤上烙下的微末颜色,和每每宗门内见到时别无二致。

可惜,差一点就能看见了。云榆惋惜。

驱除杂念,再一看,她们已经悬浮在冰层上方,灵剑下降,云榆突然问:“师姐怎知这里的鬼物有扰人心神的能力。”

她狐疑地转过身,与裴依宁面对面:“师姐知道是何种鬼物?”

昨晚还骗她不知道。

果然,裴依宁底子里可没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白。

她眯起眼睛:“你昨日还说,不知道鬼物长什么样。”

裴依宁眉色淡淡:“我的确不曾见过这里的鬼物。鬼物有扰人心神的能力,是见你御剑不稳猜的。”

云榆:“真的?”

裴依宁面不改色地下剑:“真假有之。”

云榆:“”

裴依宁果然是黑色的。

云榆跺跺脚,提着灵剑追上裴依宁的步伐。

冰层的边缘就是水,两者划分清明,互不干扰。云榆好奇心地踩了两下冰层的边缘,没有预想中的坍塌。

用灵剑凿了数下,只在冰层表面留下些许凹凸不平的坑洞。

云榆放弃了,这该如何巡视冰层下方。

裴依宁好以整暇地看她半晌,云榆垂头丧气地苦着脸来到女人身前,耷拉着:“师姐,这冰层无法翻过来找吧。”

裴依宁“嗯”了声。

这趟岂不是白来了,莫不是真的要等到冬日,鬼物自行现身才能收了。

她掰着手指算,片刻后,五官几乎扭曲到一起:“又是一笔巨额的灵石开销。”

每日客栈的钱要照付啊。

客栈老师虽要给她们免去,但她们怎么好意思不给。

脸面本就所剩不多,再不维护,就真的一点不剩了。

但这代价太大了。

云榆欲哭无泪。

裴依宁被她这幅模样逗到,一指吻上云榆的唇:“安静点。”

她道:“想早点离开这里吗?”

云榆点点头,又摇摇头,拿开裴依宁的手指,她道:“既然已经答应游城主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何况师姐还要游城主府内的灵珠。

裴依宁笑笑:“那就是想走了,”她握住云榆的手腕,灵力灌注其中,她提起而重力往下一刺。

“刺啦”声不绝于耳。

剑体长驱直入。

云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师姐这未免过于简单粗暴了。

可刺入冰层又如何,灵剑只剩下剑柄露在外面,下方依旧是深不可测的寒冰。

裴依宁握住她的手又是一个用力,剑灵抽出,一丝灵力覆在冰缝中,使得冰面无法闭合。

裴依宁道:“肉身入不得冰面,需得以灵识入内。也只有灵识进入,方能防患鬼物入体。”

她松开云榆:“但是灵识入内,会被拉入鬼物的幻境中。”她顿了下,“你在这等我。”

云榆不肯:“不行,我入内,师姐在此地等我。这本就是我的历练,理应由我出手。”

裴依宁定定地看着她,念动起,藏在云榆体内的,一抹她的灵力轻微动了下。

她划过指腹,食指现出血色,血珠滚落间被弹出,以她们两人为中心,半径一米的圆形包裹住两人。

一顶药鼎显出,悬浮在两人头顶。

此地虽偏僻无人,但难免可能有不长眼的东西,趁她们灵识不在,攻击她们的身体。

一旦有物体踏入圆内,她的灵识会即刻被强行召回。

对付